太后丧仪过半,但二公主与三公主的身子接连出状况。于是,惠帝特许二人及太子妃在佛堂悼念太后,不必参与接下来的发引c遣奠等流程。
待惠帝奉太后梓宫入陵归来,才终于得了功夫探望女儿。
多日未曾修面的惠帝看起来格外沧桑,哭灵也让惠帝的声音变嘶哑。
“腰上的伤还疼吗?”
“劳父皇挂心,萧儿的伤已经好了。”
“朕只想着锦妍和芊琬身子弱,却忽略了你。那日听说你跌倒,只怕你再有什么闪失,好在有你皇祖母庇佑,总算是平平安安的。”惠帝仿佛早忘了前些日子限制女儿权势的事,说话间还和以前的慈父无异。
“都怪我那天不小心,才错过了为皇祖母送葬。”
“没事的,她生前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不会怪你的。”惠帝宽慰道。
“可我心里还是愧疚,以往陪皇祖母的时间太少,连她走前也不能侍奉在侧,萧儿觉得很遗憾。”昌乐垂下了头。
“朕和你有同样的感觉,以前总是觉得母后太过强势,朕还总与她怄气。如今想想实在可笑,母子俩哪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若是朕能多陪陪她,早些理解她该多好!唉,可惜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惠帝的声音听起来伤感而无奈。
“皇祖母一心都是为我们好,她不会怪父皇的。”昌乐宽慰着父亲。
“母后再不能陪着朕了。”惠帝叹了这一句,又转而抚着女儿的头道:“却不知,朕又能陪你多少年?”
“父皇不必伤怀,皇祖母人虽走了,可只要我们还想着她c记着她,她就活在我们的心中,并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里。”
“你说得对,我们的记忆是谁也夺不走的,只要我们想着她,她就不会真的离开,她会活在每一个思念她之人的心中。”惠帝闭上了双眼,仿佛要把母亲的种种永远封存在记忆里。
“父皇?”昌乐唐突地打断惠帝。
“什么事?”惠帝并未睁眼。
“我能不能继续去礼佛,皇祖母忽然走了,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惠帝这才睁开眼,盯了昌乐好一会儿。
就在昌乐以为他会拒绝时,惠帝倏然开口道:“去吧,这三年你想去就去,一切维持她在时的样子,就像她从来没有离去。”
“谢父皇恩典。”昌乐原本担心太后一走,自己再不能打着她的旗号出宫,没想到惠帝竟还许了她三年的时间。
外面传来太监报时辰的声音,昌乐一听连忙劝惠帝道:“父皇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早朝。”
惠帝起身,伸展筋骨,“是啊,这些日子一定积压了很多事情处理。别的不说,母后既已入陵,大赦天下的诏书也该颁布了。”
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又对女儿道:“你放心,李季他死罪能免,但活罪难逃。朕会将他流放到苦寒之地,让他在那儿自生自灭。”
“父皇做主就好,萧儿不能干预政事。”
惠帝点了点头,便带着何路等人去了。
洛儿进来侍奉昌乐洗漱,昌乐却让她先不要忙活。
“幸好我事先已经知道了,若时今日才听父皇提起,我一定会失了分寸。”
“陛下怎么说?”
昌乐绷着一张脸道:“父皇认为把李季流放到苦寒之地就算惩罚了。”
洛儿知道昌乐是让李季偿命的,便问:“那公主打算何时动手?”
“你先让阿诺打点好押送李季的小卒,一路上都要不时禀告行踪。等他出了京,到了荒芜之地我再下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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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出去浪了,好好在家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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