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您不能屈打成招啊!臣妾是被冤枉的!”
“闭嘴!你还敢喊冤!非要等着证据一桩桩都摆在了你的面前,才肯认罪吗?”惠帝起身走到她的跟前,道:“朕看在平乐的份上,才给你留面子。朕今日怎么处置,都是你罪有应得,可你再闹下去,连平乐都会为你的所作所为而羞耻!”
王昭仪瞬间像被抽去了灵魂,自己呆呆地坐在地上,竟忘了继续求情。
王昭仪发呆的时刻,殿中才清静了下来,可紧跟着就听到殿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就是太监宫女的声音。
“公主,公主您不能进去!”
“你们给我滚开,我要见父皇!”平乐的声音传了进来。
惠帝没想到自己一语成戳,转过头去看皇后。
皇后赶忙道:“是臣妾疏忽,忘了今日平乐也在宫中。陛下您要见她吗?”
惠帝还未应答,德妃抢先说:“臣妾劝陛下还是给平乐留点颜面吧!昭仪这样子还是不要让她瞧见的好!”
惠帝瞧了瞧王昭仪的狼狈样,又看了看满殿妃嫔。心中认同德妃,眼下六宫妃嫔皆在,若是平乐进来看到自己的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日后她还怎么在宫中立足?
“叫平乐回府去!”
何路匆匆出了门,夜里极净,众人隔着殿门,几乎能听到何路对着平乐低语。但等何路说完,又响起了平乐的声音:“父皇,求你让我进去,母妃她犯了什么错?您为什么要把她的宫女全带去审问?”
平乐说着便哭出了声,“父皇,求您看在女儿的份上放过母妃吧!女儿愿替母妃母妃受罚!”
片刻,何路进门道:“二公主跪在了门外,奴怎么劝她都不肯起来。”
众妃嫔皆知陛下疼惜女儿们,以往就算罚跪,也不会让她们跪在人前。
“你瞧瞧你,自己作孽就罢了,还连累女儿当着宫女太监的面下跪求情!你在意她长女的身份,就不该让她失了公主的尊贵!”惠帝痛心疾首道。
王昭仪此刻不知在想什么,任凭惠帝怎么说,她都只是愣愣的不吭声。
皇后终究心软,看不得平乐因为王昭仪而受牵连,她缓步走到惠帝跟前道:“陛下别气,臣妾出去劝劝她。”
皇后出去后,德妃对着王昭仪道:“你可别糊涂,平乐如今已嫁人,明日她为罪母求情而跪于人前的话传出去,驸马该怎么想自己的妻子?咱们的韩相爷又该怎么看这位儿媳?”
王昭仪这才回过神,满眼怨毒地瞪了德妃一眼,道:“话别说的太早,你怎知你做下的事不会连累伯琮!”
其他妃嫔听了她二人的话,也忍不住唏嘘。做母亲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去争权邀宠,若是如王昭仪这般到头来反连累孩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公主?公主你醒醒!”
接着就是皇后的声音,“快传太医!”
殿中众人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皇后那声“传太医”听得真切。一个个嫔妃花容失色,眼下竟不知该出门查看,还是继续坐等。
惠帝与德妃走到门前,刚好遇到前来禀告的紫竹。
“回禀陛下,二公主她晕过去了!”
王昭仪闻言,起身就要出去看女儿,到了惠帝跟前却被拦下。
“站住!谁允许你出去了?”
王昭仪扑通一声跪在惠帝面前,满眼都是对女儿的担忧。
“陛下,求您让我去看看平乐吧!”
惠帝不理睬她,只问紫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会晕过去?”
“听宫女说,二公主这些日子总是吃不好睡不下的,所以跪了片刻便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