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从后面的竹林绕进竹舍,隔着窗纸,就见到洛儿佯装淡定地伏在案前抄写佛经。轻轻的推门声,就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见到终于回来的昌乐,洛儿兴奋极了,一边拉着她往软榻边走,一边叽叽喳喳地问:“你收到我的信了是吧?你什么时候启程的?路上走了几天?你进来没人发现吧?”
对着如此唠叨的洛儿,昌乐不仅没觉得烦,反而觉得十分亲切。
还不等她回答,洛儿又放开她从前门出去了,昌乐见她走到前门的侍卫跟前说了句什么,才再次回到自己身边。
“你刚才说什么了?那个侍卫怎么听了话就走了?”昌乐疑惑地问。
“我叫他对刘将军说你的经书快诵完了。”洛儿说。
“这,什么意思?”昌乐一脸茫然道。
“这是一个暗号,代表你已经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刚把信寄走没几天,皇后娘娘就派人来接你了,多亏刘将军替我应付了那些侍卫,又让伊沄进宫代替你帮娘娘的忙,这才又能拖延几天。若不是他,我是断断撑不到今天的。”洛儿喘了口气接着说:“他说你一回来就让我通知他,所以我刚才就赶紧让侍卫去通知了,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昌乐看向外面,洛儿委托的那名侍卫早已跑得没影了,便不得不叹了口气,说:“你若早告诉我,我就有机会拦着你了。”
洛儿十分惊讶,“你不想见到刘将军吗?”
“我想,可我又怕见到他之后,我会像对景榭哥哥那样冷淡的对他······”话未说完,眼泪先打湿了衣衫。
与昌乐相伴的这十年,洛儿很少见到昌乐哭,今天她如此难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洛儿拿着帕子给昌乐擦眼泪“发生什么事了?”
昌乐将那日的事细细地讲给了洛儿,洛儿听完心疼地将昌乐搂在怀中,轻声地哄着她,“都过去了,没事了。”
昌乐坦然地把事情讲出来后,也就不想哭了,她恹恹地倚在洛儿的肩头,失落地呢喃道:“怎么办?现在只要有男子触碰到我,我的脑中就会闪现陆离对我做的一切,接着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景榭哥哥好心送我回来,我却觉得与他相处很别扭,所以只能一路装睡躲着他。若我见到笛宣哥哥也是如此,我又该怎么办?”
洛儿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劝她说:“别想那么多,你与孙公子在一起不自在,只是因为这几天只有你俩单独相处。一会儿刘将军来了,我也会在你身边,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对我眨眨眼,我来劝他离开。”
“好。”昌乐温顺地答应了。
不多时,笛宣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多日未见昌乐,内心的欣喜之情都毫不掩饰地显露在他的脸上。
“萧儿,你可算回来了。”未及昌乐回答,笛宣便走到跟前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昌乐一愣,等回过神来,她惊喜地发现,这一次,自己的汗毛没有竖起来。而且,被笛宣温暖c结实的臂膀环绕着,自己的内心竟有一种踏实感。她抬起自己的手臂,环在笛宣的腰上,久别重逢的喜悦战胜了之前所有的担心与忐忑。
洛儿见此,知道自己不用再劝笛宣离开了,她识趣地退了出去。
昌乐很想时间停留,就这样沉溺在笛宣的怀里,什么都不做,静静地享受着被爱的喜悦。
但笛宣却忽然放松了手臂,向后退了一步,细细地打量着她。“这才十几天,你怎么就瘦了?坐船不舒服是不是?吐了没有?身上的伤还疼吗?”
同样也是一连串的追问,但笛宣就和洛儿不同,他会担心昌乐孤身在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会不会不适应。而洛儿c阿洛和寄风,都不会有这样的担心,因为它们十分清楚昌乐能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