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到了城西孙家的别院,吴伯打开门之后,便带着昌乐去客房等大夫医治,寄风则带着徽音来到孙千树的门外。
寄风先行问安,“小侄见过孙叔父。”
孙千树见到寄风十分开心,忙拉他起身,和蔼地说:“今日怎么得空来了,可是来找景榭?只是他近日并不在京中。”
寄风哭丧着脸,作出一副无助的样子,说:“小侄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敢轻易来叨扰叔父,实在是这次的对手太过强大,暮哥和萧儿都被他们所伤,这才······”
“什么?三公主受了伤?”孙千树听闻昌乐受伤十分紧张。
“叔父放心,只是小伤,吴伯已经找大夫去客房为她医治了。”寄风说。
孙千树眼神复杂地看着寄风,实在不能放下心来。“一会儿等大夫处理完伤口,我再去问候吧!”
寄风开口说正事:“眼下我们需要叔父帮忙,为我们的雇主安排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这不算什么难事,人在何处?”孙千树问。
寄风出门将徽音唤了进来,介绍道:“这位是家父的故交孙叔父,他会为你安排好去处的。”
徽音俯身见了礼,再抬头却发现孙千树正惊讶地望着自己。
“你是徽音?”孙千树问。
“原来是孙伯父,两年未见,身子可好?”徽音认出了曾在父亲丧礼上见过的这位伯父。
“都好,都好。只是你不是定在本月成婚的吗?我都让景榭去送贺礼了,你怎会跑到了京城呢?”孙千树十分诧异。
于是徽音就把自家叔父如何逼迫自己,自己如何逃婚,又是如何雇佣了凌风阁的暗卫,统统告知了孙千树。
“苦命的孩子啊,若是我那老弟还在,你怎会受如此委屈?罢了。罢了,你就安心地在伯父家住着吧,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孙千树听闻徽音的遭遇,痛心不已。
“原来你们也认识的,那就更好办了。你们先叙旧,我去看看萧儿。”寄风先行退了出去。
大夫为昌乐包扎好伤口,又给她服了治嗓子的药,昌乐才慢慢恢复了精神。她本想尽快回到竹舍,又担心自己出去会引起搜寻徽音那群人的注意,就不得不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回竹舍去。
五日之后,到了柏琛大婚之日。
东宫中从一大早就开始为晚间的婚仪忙碌起来。昌乐和平乐等姐妹,白天就来到东宫。打着监督着宫人的名义,把东宫里里外外的布置都看了一遍。等到晚宴开始,姐妹几个才坐了下来。
“记得我们小时候不懂事,还常常和太子哥哥一起打闹,这一眨眼,太子哥哥就要迎娶嫂嫂了,我们是再也不可能回到小时候了。”平乐感慨道。
“二姐,你怎么像皇祖母一样感慨起时光了?”坐在她身旁的昌乐问。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事,突发感慨罢了。今日太子哥哥大婚,过不了多久,就轮到我们了。以前我总盼着快些成家,能够住在自己的公主府,能够自由自在的。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居然会有这么多不舍。”平乐今天的表现实在反常。
“二姐,你不舍什么?”昌乐问。
“我舍不得离开父皇母妃,舍不得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皇宫,舍不得你们这些兄弟姐妹······太多了,说都说不完。”平乐的情绪依然低落。
“你前些日子被罚闭门思过,是不是王昭仪跟你说了些什么?”昌乐觉得平乐自从那次之后,性情就变了很多。
“没什么。”平乐双眼无神地对着昌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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