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昌乐和柏琛跟着皇后一起去向太后问安,太后见了孙儿,十分开心,便叫留下一同用早膳。
宫人刚布好菜,就听到殿外通传陛下到。
太后也多日未见儿子,今日见儿孙齐全,眼角眉梢都透露出慈爱的笑,“好好好,今日才叫一家子团圆,快陪哀家一同用膳吧!”
于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起了早饭,待到太后放下了筷子,惠帝见她心情良好,才开口提起了今日的来意,“儿臣有件事同母后商量。”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还在喝粥的柏琛,不在意地回答:“说吧。”
“萧璟已到京城,儿臣打算这几日就安排人接她回宫,也不用再费事张罗,就跟萧璇住一起就行,只是如瑾要多受些累了。”惠帝说完,眼神温柔地看着妻子,并没有发现母亲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地退了去,眼神也慢慢地冷了下来。
“臣妾不觉辛苦,能养育萧璇和萧璟”
“不行,她不能回宫。”太后打断了儿媳的话。
“母后,已经九年了,您还执着星象之说吗?”惠帝不可思议地问。
“不管过多少年,灾星就是灾星,改变不了。”太后语气霸道。
“这些年国运昌盛,可见萧璟并不是灾星!”惠帝据理力争。
“那是因为她远离皇宫。”太后说。
“可是洛阳的百姓不是也生活得好好的嘛!”柏琛插嘴。
太后瞟了柏琛一眼,转而对着惠帝说:“柏琛年少,你怎么也不懂事?国运社稷,黎民百姓,都系于你一身,你怎可依着自己的性子,置社稷百姓于不顾?”
惠帝急切地答道:“儿臣整日忙碌不正是为了江山社稷,眼下儿臣所求只不过是接回女儿,共聚天伦,怎么就置社稷百姓于不顾了?”
太后气得拍着桌子说:“你,你真是要气死哀家不成?”
皇后见局面僵持,忙出来打圆场,“母后息怒,陛下也是见今日一家团圆,念及萧璟孤苦,才向母后开口的,并不是有意顶撞母后的,请母后不要生气了。”说完轻轻扯了扯惠帝的衣袖,向他示意。
惠帝知道僵持下去只会令局面更加糟糕,不得不低头说:“儿臣不是有意气母后的,请母后赎罪。”
太后瞧了瞧两人,又将目光转到了昌乐身上,一开始因为她那独得恩宠的母亲,自己是不喜欢这个孙女的。但九年下来,也积累下了亲情,看着眼前的昌乐还有父亲嫡母疼爱,而另一个孤苦伶仃确实可怜。太后叹了口气,换了和缓的语气说:“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亏欠萧璟,母后更亏欠她,但身为皇室子女,又有哪一个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呢?想想你那些远嫁的姐妹,她们不就是为了社稷安定吗?萧璟居于宫外也是为了社稷安定,所以你就狠狠心吧。”
“母后”惠帝还想再说。
太后打断了他:“何况当年已经昭告天下,宁氏只产下三公主昌乐,现在若接回萧璟,难不成要告诉黎民百姓当年的诏书有误?皇室的颜面往哪里摆呢?”
惠帝一时无言。
“接回了京城好歹有了相见的机会,你可以选一处隐秘的宅子给她住,多派些人去照顾她,想她了也每月去看看她,只是为了她和萧璇好,她就只能呆在宅子里了。”
果然如猜想一般,皇后绝望地闭上了眼。
“那和把她软禁起来有什么区别?回到京城反而失去了自由,还不如呆在洛阳呢!”惠帝抱怨道。
“自由?这屋里的哪个人有自由?她其实和平乐昌乐一样,只不过是呆在小些的宅子里罢了。”
太后的话说得一点没错,不论公主皇子还是陛下与皇后,大家都被高高的宫墙所禁锢,谁都没有自由。
昌乐见三人都沉默着,便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