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言难尽。
这人不但换了一副躯壳,就连心肠也换了。
太黑了!
不过想到余骁干的混账事,他嘿嘿笑道:“包在我身上!”
苏景年醒来不见顾芸娘在床上,穿上锦袍出来,远远看见顾芸娘与云暮交头接耳,他眼睛一眯,眼底闪过危险的暗芒。
云暮扭头看见苏景年,连忙遁走。
顾芸娘朝苏景年走过来,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上压出一道折痕,拇指轻抚几下,“醒了?喝了不少酒?”
“几杯酒。”苏景年握着她的手指,捏了捏,掌心有些粗糙,眸光暗了暗,“你去镇上了?”
“嗯,找余骁。”顾芸娘知道瞒不住,一开始也没有打算瞒着,“我已经说服他,明日就会安排人将他们挖断的水渠给修好。”
苏景年昨日没有没有泡温泉,今日要去。
他垂目凝着她微微上扬的红唇,哑声说道:“与我一起去山上?”
顾芸娘叹声道:“我还有事情要做。”
苏景年颔首,没有问她要做什么,拉着她的手一同进屋。
顾芸娘找出他换洗的衣裳,用包袱皮装着,然后放进篮子里。床壁柜里摸出一瓶药,倒出两粒药丸,倒一杯水给苏景年。
苏景年接过水杯,两粒丸药搁在掌心,愈发衬得白嫩。捏着她的手指,俯身直接就着她的手心将药丸吃进嘴中。
温热的薄唇蹭过她的手心,酥麻的痒意直钻心底,顾芸娘颤了颤,缩回手,却被他握紧了。掐着她的腰,提起来坐在他的双腿上,苏景年的手指捻着她白润的耳珠。
顾芸娘软软地趴在他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心里涌动着异样的感觉。
“痒。”
娇娇软软的嗓音,说不出的撒娇韵味,心口像被羽毛拂过,苏景年握着她腰肢的手收紧,血气上涌。
顾芸娘觉察到身下的异样,她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细长的眼眸里蕴含着一汪碧波秋水,眼尾晕染着一层薄粉色,含娇带嗔,不胜妩媚娇羞。
苏景年目光灼热,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沙哑,“他说要娶你。”
顾芸娘不知为何,这一刻脑子突然变得灵光起来,觉得他想问的绝非这一句,而是后面那句,她对余骁说他想做便宜爹的话。
果然,他宽大的掌心游移到她的肚子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灼热的温度,熨烫着她的肌肤。
她急急抓住他的手,慌忙说道:“我没有胡说,多味和宝音都是我的孩子,他若是想娶我,难道不是白白做爹吗?”腰间一痛,顾芸娘知道她说错话了,这醋缸子是打翻了,赶忙描补,“我拒绝他了,我是有妇之夫。”又怕这句话让他曲解,急急道:“你的娘子。”
话音一落,天旋地转,她被压在桌子上,红唇被他侵占,强势的长驱直入,攻城略池,凶猛之势宛如狂风骤雨卷过,将她仅存的理智绞成碎片,无助的攀附着他,任由他攫取。
肺部里的空气被抽空,顾芸娘红着脸,将他推开,轻轻喘息。
苏景年埋首在她脖颈间,平复激荡的情绪,“他们不是。你的孩子还在我这儿。”
顾芸娘懵懂迷茫地望着他,似乎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没等她想明白,苏景年已经松开她,拇指刮蹭掉她唇瓣上的水光,“不许乱走,出门带上卫寅。”
顾芸娘神游地‘嗯’一声。
苏景年提着篮子,去山上泡温泉。
顾芸娘摸着微肿的红唇,口中全都是他的气息,还有一丝药的苦味。
忽然,茅塞顿开,想到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芸娘懵了。
这个……这个……臭男人!
她的嘴角却忍不住上翘,甚至想着两个人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像她多一些,还是像苏景年多一些?
“顾娘子,云大人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