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没有说出口,但是苏景年会懂。
“你逾越了!”苏景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回府。
迟曦望着他的背影,双手手指绞拧得发白。
十年了。
她比文曲颜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都要长久。
为何就是看不到她呢?
所有人都在提醒,她的命是文曲颜给的。
那又为何不能让她替代文曲颜照顾他呢?
她倒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苏景年不属于她。
也不属于任何人!
——
丁氏坐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剁猪食。
竖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
但凡有一点响动,她就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门口去看。
曹氏看着天儿,不咋的着急。
余有财舍下本钱买走顾芸娘,办事再快,也要温存一下。
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传来。
五十两银子,丁氏分给她十两,余下的给余秀兰做嫁妆。
丁氏对余秀兰有一种莫名的自信,相信余秀兰能够爬上苏景年的床。
曹氏数着手心里的碎银,装进荷包里,贴身存放着,留给余多宝做束脩。
余宝音看着曹氏鼓鼓囊囊的荷包,她往曹氏身边蹭,眼珠子盯着曹氏的袖子,“大伯娘,你叫我放的药,这银钱我也得有份儿。”她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心里盘算着顾芸娘没有找曹氏和余秀兰算账,摆明是柿子捡软的捏,专门欺负她,到曹氏跟前就是哑炮儿,“顾芸娘把我绑在山上审问,谁撺掇我欺负余多味,我硬是没有将你和小姑给抖出来。”
曹氏哪还听不懂余宝音的话,她这是在威胁这个,如果不给她分赃,这是要告状!
如果放在之前,曹氏是不管的。余宝音要告状就去告状,她怕了顾芸娘不成?
今时不同往日,顾芸娘造化好,跟了余有财,枕边风一吹,让余有财帮忙找他们算账,自个还真的会落不得好。
“找你奶要去。”曹氏才得十两,还有四十两在丁氏手里头,全给余秀兰做嫁妆,曹氏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她瞥一眼里屋床上的余青林,药钱就指着从这里头掏。
余宝音哪敢问丁氏要?
她蹲在曹氏脚边,没有吭声。
曹氏看着心烦,这个小贱人是赖上她了。
余宝音手指在地上乱涂涂画画,泥巴钳进指缝里,“顾芸娘从今日起,就是余财主家的人。我和余多味也要跟着去过好日子,她现在得余财主喜欢,也会跟着喜欢我和余多味,好东西也少不了,谁稀罕你这几个钱?”
她拍了拍手,浑不在意又脏又黑的手指,准备离开。
曹氏眼珠子转动,脸上堆着笑,“宝音,你大伯还躺在床上,家里没有进项,还得掏银子给买药。宝儿马上要念书,处处都要银子,大伯娘手头也紧。”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两银子,忍痛塞在余宝音手里,“这些银子,你就在挑货郎那儿买点零嘴吃。”
余宝音看着足足一两银子,激动疯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多。还以为曹氏只拿十几个铜板打发她呢!
“大伯娘,我知道您打小就疼我,我今后过好日子,有一口肉吃,也少不得您一口汤!”
余宝音嘴甜,会哄人。
曹氏却不吃她这一套,皮笑肉不笑道:“你别高兴得太早,顾芸娘知道是你下的药,她会放过你?”
余宝音立即变了脸色。
曹氏打着哈欠,太阳晒着人浑身筋骨软,犯困。
她支着头,阖眼打算眯一下,好打起精神应付顾芸娘。
“嘭”地一声,顾芸娘将院门给踹开。
曹氏心口一跳,吓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