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的心墙,已经崩塌。
窗外秋风凄清萧瑟,商枝呆呆的望着光秃秃的枝丫,怔怔地沉浸在那一日临别前夕的一帧画面。
她背对着他,不想看着他上马车离开,她会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他挽留。可最终她忍不住回头,倚在门边,目送他头也不回的上马车,马车驶离。她看着薛慎之掀开帘子,晨曦的光芒照在他清隽秀美的面孔上,那一双清润的眸子,里面是沉淀的温柔。
商枝捏握着信封的手指,骨节泛着白。
她闭上眼睛,两行泪水终是从眼尾滑落。
“我会等你的,等你回来。”
——
地方官员不得擅自回京。
陈知府原来打算将奏折与银两指派给心腹,送进京城。
最后一思索,钦差大人在任命期间出事,清丈土地一事,还未了结,若是皇上另派一个有身家背景的大臣来安阳府城,他们不能像对待薛慎之一般任意打压。朝中重臣,都是有根基,有人脉,影响力深远。
他决定亲自将奏折送回京城,顺便问接替清丈土地一事。
元晋帝急召陈知府进宫,听到陈知府带来的消息,元晋帝诧异的看向陈知府。
陈知府连忙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刘公公。
刘公公将奏折递给元晋帝。
元晋帝看着手里的奏折,上面记载薛慎之死于回京奔丧的途中,遭遇水匪袭击,死于建安府,出了安阳府城。薛慎之的死,他早已有过这个预料,那时候还打算借此机会,整肃清查安阳府城官员,可唯一没有预算的是薛慎之死在建安府,而且还是水匪之手。
他就算要发作,也找不到机会。
“皇上,薛钦差清丈土地,他上报有一万亩土地,实则只有三千亩无主的土地,其他七千亩都是剥削百姓,强取豪夺,百姓怨声载道,却又被他强权镇压下,有冤无处可伸,苦不堪言。如今他遇害,微臣将七千亩土地,让百姓凭着地契领取。剩下的三千亩,已经在茶园拍卖,得银三万余两。”陈知府深深伏跪在地上,“皇上,清查土地,还有八个县未完成,薛钦差如今遇害,微臣一直参与其中,请命接替薛钦差,完成后续。”
元晋帝目光落在三个大箱子上,里面装着三万两白银。
只是一个府城,并且还未彻查完。
元晋帝翻开薛慎之上奏的奏折,里面写着一万零一百三七亩地,官宦c富绅隐瞒的土地,其中还有一些贫民弃下逃荒的耕地。
偌大的一个府城,只有三千亩地被查出来,元晋帝是不信的。
“皇上,这是薛钦差造的土地登记的册子。”陈知府将造假的册子,呈递上去。
元晋帝翻开几页,直接跳到最后面,如陈知府所说,无主的地是三千亩。薛慎之强取豪夺的田产,全都分发给百姓,上面都标注着姓名,几亩地,十分详细。
陈知府跪在地上,额头贴地,许久不见元晋帝回复,他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皇上”
“皇上,襄王求见。”就在这时,守在殿外的内侍,进来通传。
元晋帝道:“传。”
陈知府心里‘咯噔’一下,当初襄王与薛慎之一道去的安阳府城,究竟是何种情况,襄王心中有数。
他真担心襄王拿出证据呢!
转念想着,那些资料都是薛慎之要得用的,襄王是带不走的,而且顾冕已经将东西给销毁掉,襄王手里又如何会有证据?
这样一想,陈知府镇定下来。
不一会儿,襄王从容的进来,他身后抬着一口大箱子。
陈知府眼皮子一跳。
襄王向元晋帝行礼,道:“父皇,儿臣有要事奏闻。”
元晋帝目光沉沉,望向襄王,“何事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