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邱焕然领她进府的时候,指着正厅说有工匠在搬家具,她一眼望过去正巧与贺氏四眼相对,她似乎担心被认出来,急急忙忙收回视线。哪里知道她早就一眼认出来,而且贺氏之所以找到这里,也是她给贺氏传递的消息。
之所以会挑上贺氏,是那一日薛慎之提醒她一句话,贺氏最近行为鬼祟,让她小心着贺氏。她便让人留意贺氏,果然看见她身边的人经常出入贺家。贺氏顾念着骨肉亲情,担心宝翎死在贺府,会连累整个贺家,因此忍而不发。宝翎又因为毁容,不轻易出府,贺氏一直没有等到机会。
商枝在得知宝翎与顾莺莺在天茗阁会面之后,就想出这一个计策。
她真的没有想到贺氏会扮成木匠,装作男子混进来,不过也恰巧给她提供很好作案的便利。贺氏不但恨宝翎,心中又如何不怨恨她呢?
商枝在得知贺氏就在府中的时候,她将浅绿色的香囊故意扔在内室地板上。
而躲藏起来等待时机的贺氏,便将香囊捡起来,杀害宝翎之后,嫁祸给她的。贺氏想不到这个香囊,根本就不是她的吧?
“回去吧。”商枝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解决一桩祸事。“礼王无故约你,你便来了?”
薛慎之缓缓说道:“他想要收拢我,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知道我要革新变法,今日便是为这一事。这处宅子我查过,的确在礼王名下。”
“你就不担心他谋害你?独自一个人,只身前往!”商枝白他一眼,手指掐向他的腰间。
薛慎之握住她的手,“你可知他礼王的封号如何得来?他礼贤下士,并无王爷的架子,性子十分温和,君子守礼,方才被元晋帝赐封号为礼王。这样一个王爷,如何会对一个臣子无故下手?他想要除掉我,总得师出有名。”
商枝与薛慎之并没有回府,而是去惠民药铺。
推开门,商枝看见宁雅拄着拐杖,缓慢艰难地在地上行走。
商枝惊喜地说道:“娘,您能走了!”
宁雅调养一段时间,异常苍白的肌肤,恢复正常的白皙红润,身上也长出一点肉。
“之前只能下地站稳,昨天开始能慢慢走一小段路,超过一刻钟会很吃力。”宁雅语气里有一些欣喜,又夹杂着落寞。
商枝目光落在枕畔边的画卷上,心知她是心中惦念着李玉珩,抬手扶着宁雅在床上躺下,“今日该扎针推拿,我帮您检查一下。”
“嗯,辛苦枝枝了。”宁雅将裤管卷起来,薛慎之便出去回避。
商枝给宁雅推拿后,扎完针,看着宁雅满头冷汗,吩咐薛慎之打来一盆温水,打湿帕子给她擦拭身上的冷汗。
宁雅连忙道:“我自己来,你先歇一歇。”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商枝,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宁雅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
商枝取来一身干净的衣裳,宁雅擦完身子,换好衣裳,商枝端着盆准备出去。
“你们要走了吗?”宁雅脸上浅淡的笑意敛去。
商枝看着宁雅眼中暗含的期盼,那般的小心翼翼,心中发酸,“不走,今天陪您吃完饭再回去。”
“好!”宁雅答应下来,又担忧道:“不会耽误你们的正事?”
“不会,今天慎之休沐,我今日也无事,能陪您到晚上。”商枝看着宁雅眼底涤荡开的温柔笑意,浓烈的喜悦炸开,那一双眸子宛如宝石般明亮生辉。
商枝与薛慎之陪着宁雅用完中饭,之后薛慎之与宁雅讲他的求学路,在杏花村的事情,只字不提,时间在这温馨的氛围中过去,用完晚饭,宁雅依依不舍的与他们道别。
商枝与薛慎之走出杂房,迈过院门的一瞬,商枝转过头来,就看见宁雅拄着拐杖,倚在门边望着他们,淡淡昏黄的灯火,将她纤细的身姿映照,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