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程辅庭惯性的问了一句,其实他听到了,听的一清二楚,其实他也隐隐约约的能猜到,可一旦事实真的到来的时候,程辅庭还是不能接受。
萧墨蕴也直愣愣的愣在了当场。
“就在今天凌晨大约四点,自己一人在书房休息的冷叔用棉被裹住枪口,然后对着自己的嘴开了一枪。是程家的警卫员打电话告诉我的,秋姨已经从家里赶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过去。”程湛沉重的陈述着。
程辅庭的身躯摇摇欲坠,老泪纵横。
他和冷御军和萧远清三人是曾经生死与共在一起打天下的三兄弟,萧远清已经远逃加国二十多年都不曾回来,而今这一个却在一夜之间自裁了。
是自己的昨天对他的话语太重了?
老冷啊老冷!
人,赎罪的方式有万千种,而你却用了最为逃避的那一种。逃避是解决方法吗?
你竟然都没能让我看你最后一眼变狠心的舍弃了我们。
懦夫!
懦夫!
程辅庭扬天嘶吼,老泪浑浊。
一瞬之间,程辅庭仿若苍老十岁那么多。
是程湛和傅远两人将他扶进车里的,傅远没有开车,而是在车里看着程湛又转身来到萧墨蕴的身边。
“蕴蕴。”程湛唤了一声仍在愣怔中的萧墨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好。
“怪我吗?我逼死他了么!为什么!”萧墨蕴一脸的倔强和不屈:“为什么要拿死来对我叫嚣!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一定要对我这般不公平吗!为什么!”
“他不是这个意思,蕴蕴,他不是,他是畏罪。你不用自责,不用难过。乖。”程湛将萧墨蕴紧紧搂在怀中。
心疼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此时此刻他深刻的觉得,这是个世界对自己的小妻子实在是太不公平。
一个人享受了二十年平静的生活,心安理得的享用着别人的妻子,让别人的妻子来给予自己年幼的孩子母爱。
这是何其残忍?
却偏偏要惯用在替天行道,对在逃犯的无辜的女人的一种爱之上。
其中还夹杂着怜悯与施舍么?
却没想到,天道漫漫。
终有一日,天际上空蒙上的那一层灰会被一道极强的亮光冲破,一切又都真相大白了。
而那道极强的亮光,便是那曾被冤枉了二十年的老者的后人。
你曾经忌惮他的才干,却没想到将他驱逐出境之后,他的下一代依然才干卓绝。
而且,前来找你讨债来了。
这是你无法泯灭的。
也是最为恐惧的。
更是你最最惭愧的。
以至于,在她咄咄逼人下,你无路可选,你无处可躲?
所以,选择了自裁。
自裁。
你是解脱了,可眼下这个女孩呢?
她要背负着逼死你的罪名吗?
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已经在这一端时日了煎熬的不能在煎熬了!
她已经做到了最好!
纵然被程湛紧紧搂在怀中,萧墨蕴却仍然在冷笑,愤怒,不屈。
“没事的,没事的,没人敢对你叫嚣半句,哪怕所有人都指责你,老公都站在你这一边,别怕,别害怕!”程湛亲吻着她的额头:“你若不想去让爸一个人先去冷家看一看,我送你回去栖庐公馆休息,好不好?”
“不好!”萧墨蕴坚定的说道:“我妈还在那里。我不能置我妈于不管不顾。再说了,我做错了什么?我没什么不好见人的。”
“好。一起去。”程湛其实原本也是这个意思。
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