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笙没有亲人, 陛下特意赏赐了恩典,让太学一帮文采过人的权贵子弟过来充当亲友团,着实在门口为难了新郎一番,又是命新郎做情诗, 又是让新郎给新人题扇子诗,橘园素来清净, 倒是难得这般热闹, 好在众学子也只是稍微为难了一下新郎, 再加上有太子殿下坐镇,学子们也不敢闹得太过,抢了装有御赐金花生的荷包之后, 便笑眯眯地让开了一条路,让新郎官带人进去接自家王妃去了。
屋子里,新婚夫夫终于在新郎官冲过最后一道关卡之后见面了。
“春笙,我来接你回家。”王鲲风笑得傻里傻气。
“好!”河蚌精毫不矜持地将自己的手搭在自家猫爷的手心里, 一个借力,穿着重重喜服的准王妃稳稳地站在了清河郡王身边。
真是好一对璧人!
哪怕是之前觉得清河郡王过于粗鲁无礼的橘园侍从,也不得不承认, 有时候一对恋人是不是相配, 真的不仅仅是看脸的粗俗如清河郡王, 也只有站在心爱的男子身边,才会收敛起自己满身的戾气, 变得温润和善起来。
白春笙从来都没有想过, 自己有一天会与一个男子举行这般盛大的婚礼, 十里红妆,皇室宗亲亲迎,当朝帝后作为长辈主持婚事,婚礼的司仪是本朝祭司。
与亲王的婚事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皇后的脸色今日有些不好,前来观礼的皇室宗亲们看着皇后板着一张脸参加亲生儿子的婚事,心里微微叹息,即便清河郡王只是半妖,到底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怎的竟如此狠心绝情?连儿子大婚这样大喜的日子,也不肯给新人一个笑脸?
殊不知,皇后今天倒是没想过要在大儿子的婚事上摆什么脸色,这女人的国母包袱实在沉重,哪怕是装也要在人前装出一副贤良淑德c母仪天下的端庄模样的,只是今日从进门开始,她那个素来孝顺的太子儿子便一眼也不肯看他,皇后心知他还在为那个贱奴的死跟自己怄气,一时间气的都快吐血了,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王鲲风原本顺利接到自家河蚌,心里还美滋滋的,刚牵着新郎进来,迎面便看到皇后那一张好像自己欠了她十万两银票的臭脸,顿时脸一沉,若非今日乃是他与白春笙大喜的好日子,他怎么肯对这个女人下跪?
白春笙也看到了皇后那张写满了不高兴的脸,微微叹息一声,藏在大袖下的手轻轻捏了捏自家猫爷,好歹一辈子就成这么一次亲,他又没有长辈可以来给他们拜,若不是帝后给他们体面,亲自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只怕他们连请个长辈拜堂都难。如今他家猫爷已经是朝廷认证的郡王了,再不能让乳母代替亲生父母给他们主持婚事了,在律法上,以奴为母,是犯法的。
王鲲风顿了顿,反手握住了自家河蚌的手,大步走过去,跟着唱礼的步骤快速跪下,拜天地双亲,一气呵成,速度快的简直令人瞠目。
皇帝气的差点笑了,这家里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原本温柔娴淑的妻子,成为皇后之后,脾气愈发的刻薄古怪,原本仁善敦厚的太子,竟然喜欢上了身边的侍卫!相比之下,反倒是这个大儿子没甚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听话!
不过,到底是皇帝陛下,肚量非同常人,即便是婚礼现场气氛不太对,也照样和颜悦色地命人拿了一对双凤玉佩,以长辈的身份,叮嘱两个孩子婚后要琴瑟和鸣,永结同心云云。
皇后抿抿嘴,也命人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风儿,你从前不肯回家,母后给你的东西你也一概不要,如今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了,你也成亲了,今后有了家室,万不可如从前那般任性妄为,这里是母后嫁妆的一份子,你与太子都是母后生的,母后的东西也都是要留给你们的,这里面是东辰山的一处别院,一处皇城外的温泉庄子,并一些银两之物,你出征在外,春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