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可怕的王鲲风。
他想, 或许乡亲们说得对,这真的是一只可怕的凶猫。
超凶的!!!
奇怪的是, 他却并没有感到恐惧。
或者说,他甚至有些想笑。
王鲲风现在的样子, 就好像一个抓到了人生第一只老鼠,美滋滋地衔在嘴里准备去和主人一起分享, 却被主人忙不迭地丢掉的小猫崽子, 盛怒下藏着一颗委屈受伤的小心灵噗~
“你笑什么?不许笑!”猫妖气急败坏地身手捏住了河蚌挺拔小巧的鼻子。
“唔~我错了鲲哥。”软软的告饶声, 从淡淡山樱色的小嘴里逸出。
王鲲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怎么突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鲲哥,我知道你这么说都是为我好,可是,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再说了,作坊里真要有事的话, 还不是要靠你摆平?你拿这三成的股子,也好自己攒点银子不是?我可是听王大娘说了,等过段日子便要给你相看人家呢,你多攒点银子, 往后也好给嫂子买点胭脂水粉c钗环首饰啊。”白春笙笑着讨饶道。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话触动了猫妖, 王鲲风终于放开白春笙的鼻子,整个人重新靠坐在池子边,只是, 再没有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泡在池子里。
靠在池子边稍稍平复了一下蠢动的心情, 猫妖脸色一沉,这才想起来方才是想找这只薄情寡义的河蚌算账的,没想到一看到那张好看的嘴就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扑过去一口咬住那山樱色的小嘴,那藏在嘴巴里的香软滑腻,想必要比最上等的鱼肉还要嫩滑
等等!不能再想下去了,正事要紧!
猫妖狠狠抹了一把脸,虽然还是很生气这只河蚌听说自己要相看人家准备成亲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不过,一想到河蚌看到他请来的媒婆竟然要求娶的是自己,猫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也不计较这河蚌愚蠢的解释了。
不过,河蚌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他确实得多攒点私房钱了,今后再出去跑船也不能只顾着做买卖了,总得寻摸些合适的礼物送给这只蠢河蚌吧?
再有,成亲之后,他们总不能继续住在租来的破院子里,他得想法子,通过“光明正大的法子”,在明面上挣一笔银子,给全家人换一套单独的宅子,最好是能买下来,他们至少还要在这里住上八年,总是租房子住也不是办法。
而且,和白春笙一起开作坊还有个好处,一言一行都在那小密探眼皮子底下,有些事情反倒不必顾忌太多了,他也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借助这个作坊慢慢放到明面上来,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与其到时候被人兜底掀开,倒不如索性自己暴露一些,就像那极北之地的冰山一般,露在外面的不足为据,藏在深海中的才是真正可怕的。
他想要保护乳母和三郎阿姌,想和这只河蚌白首不相离,靠着这不被王府承认的长子身份是不行的,而现在,白春笙的提议给了他一个新的启发。
或许,他可以借助作坊的掩护,把一些东西提前暴露在商秋芦眼皮子底下,他相信这个密探,会做出“合乎时宜”的判断的
这也是他一直容忍商秋芦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的主要原因。
这家伙实在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和寻常的密探不一样,他知道王妃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会在这中间选择一个平衡点,让王妃觉得这个位置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可以胜任,也让他觉得,只有他商秋芦待在这个位置上,才是对王鲲风来说最好的选择。
而商秋芦,也凭借着自己这身本事,彻底在王府暗卫营站稳了脚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