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遗嘱是假的!”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一身貂裘,华服锦帽,一脸傲然的看着堂上的长老。
正是庞临。
“假的?怎么会?”
“这庞临胆子有点大啊,居然敢当着长老的面大言不惭,万一是真的,他不就搞砸了?”
“看戏吧!”
庞生挑了挑眉,稚嫩的朝身后问道:“曾伯祖,他是谁啊?”
“庞临,你翁翁兄长儿子,按辈分应该是你大伯。”庞佑的脸色不太好看,“据说当年庞极继任前,本该是他继任家主的,但庞极做了手段,所以这十几年来,庞临一直想方设法刁难庞极”
“看来,他是奔着那个位置来的啊!”
庞生重新审视这位“大伯”,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虽说惦记着家主的位置,但是就这种人,庞生还一直没有当作对手。
恐怕真正的对手是那个人!
庞生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庞定。
直到现在,这个人一言不发,但是庞生完全能够感觉到他的不善——他宁愿跟一群狂妄的年轻人为敌,也不想与一个阴沉的老人做对手。
您根本不知道那个老人会用什么办法把你给弄死!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今这庞极的遗嘱搞得天怒人怨,有这么一个人来说遗嘱是假的,转移宗人的注意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坐在堂上的庞定一喜,自己方才让庞临见机行事,实则捣乱,如今正是时候!
虽然自己到时候也会见机出马,但那是在庞临给自己铺垫好了之后。
庞佑沉声喝问道:“庞临,此乃遗嘱,岂可作假?休要胡言!”
不过庞临却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义正言辞的行礼道:“长老,晚辈听闻庞老家主刚愎自用,从不听信医工惑言,岂会因为医工三言两语就急忙留下遗嘱?”
“再者,族中谁人不知老家主只有一个信人,便是管事梁成!老家主不将遗嘱交给宠信之人保管,却给一个陌生的医工,晚辈不得不怀疑!”
“妙啊!”庞定惊喜的捋了捋胡须,“我倒以为你志大才疏,没想到你还是个清醒人!”
经过庞临这么一点拨,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对啊!庞极那老头子除了梁成谁都不信,怎么会将遗书托付给其他人?
“此言有理”庞威眼神死死的盯着宋翔,瞬间凌厉了起来,“宋医工,能否请你为我们解释一下?”
“这,这这这”
宋翔腿肚子软了大半,差点就要跪在地上了。虽说庞生之前就预料到过这种情况,给他交代过,可是此情此景,宋翔紧张的不行,哪里还记得起来如何处理?
他差点就想跪在地上磕头,说这一切都是庞瑾一行指示的了!
可是一抬头,庞生那双如星空般的眸子就盯着自己。
那双毫无表情的眼睛,却蕴含着一股浓郁的杀意,好似在告诉宋翔——你有能耐说出来试试!
只要你敢说,你就别想活着走出外面那道大门!
“祖宗!你们都是祖宗!”
宋翔狠狠一咬牙,终于是强打精神,没有跪下去,朝庞威拜道:“回长老的话,庞老家主有此隐疾已是数年之久,那时梁成尚未来到府中,故而托付给了我。不信长老可看,那纸张很是老旧,已被在下藏在柜中数年之久了!”
这么一说,众长老才发现,庞威手中的纸张确实极其老旧,总不可能几年前就在筹备今天的事情了吧?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张旧纸在两个时辰前还是一张崭新的蔡侯纸,只是庞生在水里泡了一下烘干,就变成了一张陈旧的纸。
这一招当时把庞瑾等人吓了一跳。
“既然如此,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