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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已经淹没了那个狼狈女孩的哽咽声,他幽深的凤眸心疼地望着她,快要将她看出了一个洞。
不管你心里爱的是谁,我心里一直都会有你的位置,不会让你收到任何伤害。
易昇心里默念着,举伞向前。
“呜呜呜”
她索性坐在地上,一手紧拽着单肩包,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受伤的右脚脚趾头,禾谐把湿辘辘地头低垂,为了减少雨水对脸部的冲击,她感到她的周围都是嘈杂的一片,雷电交加的声音,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吓得她用手掐住耳朵,拒绝去听外面的声音。
如此倒煤,如此惧雷,这也没谁了。
幕地,她蜷缩的身体感受到的雨击逐渐变少,她以为雨停了,变抬头老天,只看到被头顶更加白茫茫了,像一块屏障,为她遮风挡雨。
“噢,是白色耶,是天堂吗?”禾谐擦掉脸上的雨水,凄惨兮兮地自言自语。
“你再不起来,就真的要去天堂了。”声音冷幽幽的从头顶上方传来,把禾谐吓了一跳,是上帝吗?慢了半拍。
禾谐揉了揉被雨水浸润得发痛的双眼,再凝望,发现是一把白色的伞而已,吓得她以为自己归西了。
禾谐做梦都没有想到,刚刚她祈求有人来救她,没想到还真的来了;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去寻找声源,发现那不是她的莫镶哥哥,而是她的日语口语教师——易昇。
他现在她背后,优雅地举着伞,因为雨伞不大,所以他把雨伞向前倾泻,自己留了一小部分,挡住了头部。
禾谐慢慢地挪转方向,抬头与他对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把抱住他的长腿,哭了起来,不,那不算是哭,而是喜极而泣c悲中生乐c劫后余生的喜悦。
易昇身体一僵,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流窜,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她会在什么情况下主动抱他,虽然抱的是只是腿。
他知道,她之所以抱住他,是因为自己是她在困境中遇到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含有任何男女感情。
但是,那又怎样?她主动抱他了呀,这是好的兆头。
女生可怜兮兮地颤抖着声音说:“易老师,谢谢你,谢谢你好痛,快带我走”
易昇听着女孩语无伦次的道谢,声音又有些小,雨声又太大,导致没有听清楚后半部分的内容。
他原本冷峻的表情,因为女孩的主动靠近,怒气消散殆尽,剩下的全是柔情与怜惜。
他俯下身来,凑到她的面前,换左手撑伞,用修长关节分明的右手,轻轻拨开因为雨水而粘糊在脸上的长发,这才露出了惨白的小脸。
“能走吗?”男声带着磁性和柔和,显得格外柔和温暖。
禾谐一愣,摇摇头,原本差不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泉涌而出,白皙的秀指指了指那个受伤疼痛的大拇脚趾头,凄惨兮兮。
易昇朝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脚趾头,居然受伤了,红肿渗血,可能在湿水环境中停留的时间有些久,又有些发白,但是,除了疼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这个样子,也应该很痛吧,他记得她最受不了疼痛了。
他感觉心里揪心的疼痛,如果他能更早地找到她,她是不是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是呀,如果他能早点找到她,她是不是就不会爱上别人了?会不会有可能爱上自己?
不对,那个莫镶呢?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扔下他的女孩?万一他没有找到她,又将会发生什么比这更加可怕的事?
他发誓,一定要将那个家伙揍一顿。
后来,易昇果然把莫镶狠狠地揍了一顿,后者居然招惹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中的两个,后者毫无反抗地被他揍得躺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