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九月,不见烟雨,林雾散尽,山间柔风常伴,令人更觉舒爽,神思愈发清明。在这个秋日里南夏终于看完了慕风的书房里所有的书,他没将这件事告诉慕风,否则他连这仅存的独处时间也没了。
可惜的是,这一次秋日里的明朗天气没像以往那样一直持续,影月的这场秋雨竟像三月的烟雨般绵绵不绝,不知何时才会真正停下来。稀疏的雨滴一滴滴地滴落在湖中,泛起了一圈圈涟漪。南夏并不讨厌雨天,对他而言,这更像是上苍的恩赐。每逢雨天,他都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谁也不会来打扰他,当然,芸灵不再此列。而今天是影月的秋祭,同样也是他一年中最为清净的一天。
南夏把条案拖到了窗前,这样当他坐在地上的时候便可以很舒服的靠在木床上了。他的左手握着一块木头,右手捏着雕笔,双眉紧皱,正认真地雕刻着,看起来已经稍显雏形。门在此时被轻轻的推开了,声音很小,风又一直吹动着房间四周的窗户,吱呀声不时响起,南夏眉头紧皱只顾盯着双手,似乎毫无所觉,至少芸灵是这样认为的。她屏气凝神,轻手轻脚的往南夏的木床移了过去,待得近了,她快速地扑倒在南夏的木床上,呼喝一声,想要给南夏一个大大的惊吓。只是,结局全然出乎他的意料,南夏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你吓不到我的。”他无奈地笑着看向了芸灵,“别再这样完了。”这把戏,芸灵玩了无数次,却从未成功过。
瞥见他脸上的笑容,芸灵顿时又是一脸的不高兴,起身跪坐在了他的木床上,咬着下唇,一脸嗔怪地看向了南夏,“为什么总也吓不到你?约好了不准用念力感知的,快说,你是不是犯规了。”
他怔立了一瞬,一瞬过后却又微微笑着仰起头来看向了身旁的芸灵,双眼之中的黯然已悄然逝去。他比划着双手轻声开口说道:
“在你进入我房间的时候,这里便都是你的味道了,我只要动动鼻子便知道是你来了。”
“味道?哪里有什么味道。”她嗅了嗅自己身上,摇了摇头道:
“我身上没味道啊!”
南夏放下手中的雕笔,凑过来在她的身上嗅了嗅,少女故作嫌弃地将他推了开去,“说了多少次,不许再靠我这么近。”
看着她恼怒的样子,南夏只在心底里诽腹,“是啊!不知是谁只要一累了便要让我背着,此刻又叫我离她远些。”这些话他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有的,很好闻的味道,再隔得远些也一样能闻到。”他闭着眼睛暖暖地笑着。
‘咚’的一声,芸灵突然伸出手指来弹在了南夏的额头上,“也不许再这样笑,我起了好多鸡皮疙瘩呢。”说着双手环抱住肩膀缩了缩身子,又睁大着眼睛吸了几口气,仿佛真的全身难受一样。南夏对少女心事一无所知,只是有些纳闷。心想,芸姨说大人年轻的时候是极为好看的,但若和我比起来就差的远了,这样的话,我笑起来应该不会太难看吧,怎么却让你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她又将把目光转向南夏手中的木雕,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什么?”
“木雕。”他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来。
芸灵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心想谁还看不出来这是木雕?
“我问你雕的是什么东西。”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手袋里摸出一颗山核桃来,黄灿灿的,像是出锅没多久,很是诱人的样子。
“哦,是木鸢。”
“木鸢?”芸灵探过头来仔细地瞧了瞧,一边嚼着核桃,一边随口说道:
“能飞起来吗?”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便没再理会她了,所有心思又都放在了木雕上。她觉得无趣,索性便躺到了床上去,口中嗯嗯哼哼地,也听不出来是什么小调。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