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儒休息了足有三天,依然没有彻底解除疲劳。幸亏还是暑假,不然就有点难办。人家告诉他,赶紧去拿照片吧,可能只剩不几人了。他实在有点怯阵,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好。前面说过,他最怕遇到不知所措的事情;对于未来前景一无所知,那么他就有可能彻底茫然,这一次自然就是很明显的一例。
文艺委员王雪梅,实际上也是班花,而且隐隐地与李爱红分庭抗礼;最后一位是李丽梅,学习非常用功,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却极其低调,非常出奇地不怎么引人注目;很有可能,学习不怎么样的,都不敢动心思吧?当时,男同学们确实都是那么单纯,而且是普遍性的,只能说那是时代特点。女同学们相对早熟些,基本都非常矜持,极端洁身自爱,唯恐担上那么早就想“搞对象”的“坏名声”。所以说,甚至到高三,都几乎没有人敢于“表白心声”。
实际上,少男少女之间,谁对谁有些好感,那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个年代当然也不可能例外。关键是,男同学们大家都一样,大多数都集中喜欢少数几个女生;即使王儒那么保守,以为自己退而求其次了,其实王雪梅也是“大班花”;人家的爱慕者一样也有多半男生,另一个大班花李爱红自然也吸引了多半男生,最“不引人注目”的班花李丽梅应该也差不多。这个也不少简单加减法,任何人如果有过上中学的经历,就差不多应该有所了解,并非少见难懂的事情。
王儒犹犹豫豫地到了小佟沟,没几分钟就找到了王雪梅家。那是一座独门独院,院子不是很大,布置得很简单。这意味着什么,王儒糊里糊涂地根本没有意识到;实际上此节表示人家家境相当不错,当时就已经远超小康水平了。在殷省,古时候就有门当户对之说,而且极深入的植根于人们心里。经济水平过于悬殊,通常绝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无论是婚恋也好还是日常交往也罢,哪怕是三十年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惜,王儒对于此节是完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
说实在的,他是喜欢错人了。奈何?殷省就是如此,其他省也不知道会不会好一些?他刚刚到门口,迟疑着要不要敲门时;里面已经迎出来一位神态从容的中年妇女,热情地招呼他:“你是雪梅的同学吧,快进来吧。”王儒心慌意乱,讷讷地跟随进去了。进去后,王儒没有看到王雪梅,就更加局促。幸而人家没有嫌弃他,主动问长问短。不一会,就摸清了他的底细。叹息道:“为什么要到sq区呢?sq区是八县三区里面最穷的,前两天还开不开支,向我们厂借钱开支呢。”
王儒听得莫名其妙,他完全不明白人家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可能是对他可能的单位很不满意。那应该是王雪梅母亲的女士,张罗了些新鲜水果,殷勤请王儒吃,招待得很周到。王儒第一次吃香蕉,是八七年,下铺武真因患痔疮住院时候;武真自己一堆水果,吃不完,非让王儒帮忙吃。这次,是第一次吃哈密瓜,很甜。
接着,又来了俩女同学,与主人相谈甚欢,好久才拿上照片辞别。王儒拿到了自己的照片,也想回去了。主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偏偏挽留他再坐一会儿;王儒鬼使神差地留下了,当然他后悔了。不一会,他就满嘴没有滋味了。在另一房间,进来一位高大年轻人,大模大样地坐在另一侧。模样很英俊,可是根本不抬眼看人;继而,王雪梅也过来了,神情有些异样地坐在床边。后面,人家都说了什么,王儒根本没有反应;甚至完全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王儒恍恍惚惚地走下山坡,只想仰天大笑;又拼命忍住。原来,这就是失恋!前次虽然很痛苦,实际上不能算真正失恋。再冷酷一点,这一次是不是也不能算呢?!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