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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又跟流水一样,连个浅滩都没有。想存钱买保时捷,倒也真是妄想。况且,没听说过哪部保时捷是存钱存够了才买来的。

    午后两点就到了龚珏家。果然唱了空城计,俩人又赶忙驱车直奔医院。下了车龚珏也不及等,一路小跑着父亲住的病房,一只脚还没踏进门去龚珏就禁不住热泪盈眶了。

    母亲站在病床边,正端着碗用小勺喂父亲喝汤。父亲的嘴不大管用,脖子里围着一条白手巾。父亲的上唇依然留着卫生胡子,修剪得很整齐;父亲的脸刮得干干净净的,依旧是那么要强那么帅气的小老头。可惜手不利索了,喝汤都要靠母亲来喂。母亲的手那样稳,舀一勺汤缓缓地送到父亲嘴里,一滴都不撒。

    父亲是正对着门的,看到龚珏眼睛就直了,刚刚喂到嘴里的一勺汤一点也没喝进去,悉数流到了胸前的手巾上。母亲觉察到了,猛然回过头来,看到了龚珏,簌簌泪下。两只手颤抖起来,一碗汤便撒了母亲一手一身,她却浑然不觉。

    龚珏跑上前去扑通跪倒在地,喊了一声爹妈,泣不成声。

    母亲放下汤碗,将龚珏的头揽在怀中,挥拳轻轻捶打着龚珏的后背,呜咽着骂道,作孽呀你,傻儿子。有什么事想不开呢你要寻短见?你爸爸这个样子了都还这么硬挺挺地活着,他为个嘛?你爸是不放心你呀!唉,你是越大越不懂事了,你也不想想,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叫你爸和我可怎么活呀!

    龚珏像个孩子似的搂住母亲的大腿一边哭一边叫,儿不孝,儿不孝呀!悲哀塞咽喉,嗓子也哑了。父亲用力抬起颤抖的手摩挲着龚珏的头发,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

    母亲说,你爸叫你不要哭,以后不能再犯傻了。

    龚珏擦去眼泪,点头称是。

    郑建国也忍不住陪了几滴泪,连忙转过身去悄悄抹了去,过来打了招呼。

    龚珏说,这次多亏了十一帮我。

    父亲颤抖着手指指郑建国,母亲忙说,你们兄弟是要相互帮着些。建国,你是好孩子,要多带带龚珏,你看他越闹越不像话,他媳妇要跟他离婚呢。

    龚珏暗暗愤恨,心想这娘们怎么跟老人说这些呢?这不是要老爷子的命吗?念及她的歹毒,不仅恨恨地说,离就离,她以为她是花啊!

    一句话刚落地,父亲的脸色立时大变,呼吸也急促起来,抬着一只瑟瑟的手指着龚珏,嘴唇哆嗦着更说不出话来。

    母亲扬手就打了龚珏一记耳光,骂道,混帐,你还嫌做的孽不够呀!儿子都一人高了,离什么婚?你出门这十几年你媳妇把个家看得好好的,这样的媳妇再去哪里找?再说,小龚勋是跟着他姥姥长大的,离了婚还不跟了人家去?你去哪给我偷这么大个孙子去?你这是不想让你爸活了。

    龚珏没想到老两口这么大反应,赶忙改口。母亲按铃叫了医生来,医生一边训斥着一边给父亲打了针。

    父亲患的是中风,怕的就是生气,一旦气上来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见龚珏认错了,父亲气也消了,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龚珏和郑建国还没吃午饭。母亲到底心疼儿子,催促着他们去吃饭。

    两个人出了医院,就近找了家餐馆,看也没看就要了两个凉菜两瓶啤酒,两盘炒饼两份蛋汤。

    已经过了饭时,饭店里冷冷清清的,服务员是个小女生,二十啷当岁的样子,细眉小眼胖乎乎的一口地方口音,俩人觉着既亲切又可爱。再稳稳地坐下来,当真有一股子游子归家的感觉。

    服务员用啤酒洗了杯,满倒了两杯,清脆地说,两位哥儿慢用。说话的时候露出来一口牙齿,雪白的。

    龚珏和十一相视一笑,眼神里的意思就是,老家也有撩人的姑娘。酒杯握在手里凉丝丝的,心里蓦然一快。

    美中不足的是,如此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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