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虎说道,这是怎么说的?大家兄弟,不是我去就是他去,有难了我当大哥的不去哪个去?别胡闹了,快过来坐。弟兄们把一半的公司都转给了四哥,你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眼泪忽然弥漫了娥姐的眼睛,她歇斯底里地叫道,我没看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只看到我十五年的青春换回了满头白发!钱有什么用,钱能买回我十五年的青春吗?赵四虎,你知道吗,十五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媳妇,十五年后我已经是一个过了更年期的老女人了,这些你知道吗?我都过了更年期啦!我这一辈子有半辈子都在孤独地等着你,等你都把我等老了,你老人家,就不能陪陪我吗?
吊灯很亮,照得厅里如同白昼,照得大家脸色煞白。唐彩娥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插在大家心头,刀刀见血。
很遗憾,大家都是沙场上的老将,已经练成了相当强的抗击打能力。所以大家才能面无表情,泰然自若。
当然,没有相当的定力又怎能成就今天的大鳄。冷漠地看别人的悲惨故事,本来就是大鳄们必修的一课。
赵四虎摊摊手说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于事无补嘛!行了,不闹了,不管受多少罪都是应该的。而且,兄弟们这不都补偿了吗?
娥姐擦一把泪,厉声问道,赵四虎,我再问你一句,走,还是留!
赵四虎一瞪眼,喝道,你没完了是不是?要走你走!
唐彩娥气得浑身哆嗦,咬着嘴唇说道,赵四虎,你可别后悔!说完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外面发生的这一切,周梦然在里面的一个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急得满头是汗,就是没办法开口。她被绑了手脚,嘴上贴了胶带扔在床上,徒劳地扭动挣扎。她本来以为娥姐真是自己的福星,能够又一次把自己从这虎口里救出去。现在她这一走,自己真是难逃厄运了。
周梦然一直想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把自己出卖了。她知道既然钱贵已经松了口给了龚珏机会,那自己许出去的身子就再难保全了,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就此逃回家去。可是又怕真的像钱贵说的一样,把一家人都连累了。这些混混,说的出来就做得到,自己可算是领教过多次的。想到这个就深深地恐惧,还有些不甘心。这样左思右想也没拿准主意,怕钱贵找到菜馆去,就托病没去上班,躲在娥姐家里想主意。
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去,下午菲尔派了几个人来,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周梦然带了去。在车上把手脚捆上嘴封上,直接拉到了小井煤矿。
周梦然真正感到了自己的悲哀。被强奸,还要由罪犯来自己定时间定地点。是奇耻大辱吗?不是,是冰到心底的悲凉。
突然而至的一股恨意从脚底冲上了脑门。周梦然忽然就下了决心,不能再想死。不可以死。这身子算什么,什么又是干净?只要能活着,就必须活着。活着,报复。吐他一口唾沫就恶心他一天,咬他一口就疼他一个月,万一有机会一刀结果了他,岂不快活?
周梦然忽然就这么下了决心,眼泪就那么倏然而止。
她听赵四虎说道,大家坐吧,你娥姐是这样子,过去这一阵就好了。来,我们兄弟喝一杯,喝完这一杯我也去品尝品尝久违的女色,还不知道好不好用呢。说完一阵淫笑。周梦然不知道淫笑是什么样的笑,此刻敢肯定就是这种笑声。
这时钱贵说道,人就在后面的房间,是兄弟们给你弄过来,还是大哥你自己去?
赵四虎说道,还是我自己去吧。现在不是讲究个人隐私吗?
一边笑着,赵四虎一边大步走了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周梦然的心上。人已经来到跟前,周梦然没闭眼,而是瞪大了眼看着他。
这就是娥姐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吗?十五年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