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现在挣的每一分钱都不敢乱花。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再说小孩子小时候吃点苦头也不一定是坏事,这样的孩子长起来扎实,长大了也不张狂不忘本,还能有点良心。
周梦然想想也有道理。七个孩子,光吃喝一天就要多少钱?说话容易,养活起来就难了。他说得对,什么都没有长大重要。但只要问及孩子们的身世来历于书海就避而不谈,久了周梦然也不再问,知道这一群流浪的孩子和一个乞丐养父背后必定有一段辛酸的往事,于书海不说就是还没到说的时候,时机成熟了不问他他也憋不住。
有一天周梦然实在忍不住心里那股好奇心,下午请了会儿假去了趟火车站,果然在车站候车厅里的角落里看到了毛毛c乖乖和卫生。
三个人没在工作,毛毛正在摇头晃脑地背唐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山上人。
乖乖大叫,不对不对,是恐惊天上人嘛。
毛毛狡辩说,楼建在山上,自然是惊着山上人了。
卫生插嘴说,那楼要建在车站就是惊了车上人了是不是?
毛毛又叫,你胡说,姐姐不是这样教的。
周梦然忍俊不禁,走过去纠正道,毛毛你可背错了,应该是恐惊天上人才对。
毛毛问,可是姐姐,天上有人吗?
周梦然说,自然没有人了。又敲敲毛毛的头说,这才说明李白老爷爷的想象力丰富呀?想象,懂吗?
毛毛似懂非懂地说,明白了,想象就是,转眼看见一个提着皮箱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说道,他兜里有零钱,还会给我。说着走到中年人跟前伸出小脏手,那中年人果然止步掏了两元钱给了她。
周梦然开心地大笑起来。她自己也不记得,上一次这样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天早上,雨过天晴,一扫雾霾,龙城敞开了久违的笑脸。
周梦然刚刚来到汾水河畔,还没来得及打开书本,渺渺来了电话。周梦然不想接,但是电话一遍一遍地响,誓不罢休。无奈,只得接了。
隋渺渺一边哭一边喊道,龚珏自杀了。
周梦然大吃一惊,赶紧给大一点的梦露交待了课程,车子也顾不得骑,打了部的士直接去了医院。
渺渺和李松等人就候在急诊室门口,龚珏面无人色地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管子洗胃,胳膊上输着液,看样子他还在生死线上挣扎。渺渺上前抱着周梦然哭,周梦然赶紧扶着她到一旁坐下安慰了几句,渺渺才哽咽着讲了事情的经过。
昨夜龚珏很晚才回来,一句话都不说躺下就睡。渺渺本来还想盘问他这几天去哪里鬼混了,话还没出口倒被龚珏骂了回来。渺渺也赌了气撅过屁股去就睡了。渺渺睡觉沉,是雷打不醒的,一觉醒来已经大天亮。翻个身正准备睡个回头觉,恍忽忽看见龚珏满嘴都是白沫,一下子清醒了。叫了他几声没动静,转身看见地上散落着药瓶子药片,拾起来一看竟是安眠药。赶忙把他送来了医院。
渺渺像掉进冰窖里一样瑟瑟发抖,说道,保佑他没事吧,要不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怎么跟他家人交待呢?
周梦然心里也慌了神,只得不住地安慰渺渺。
整个上午龚珏一直昏迷,医生请家属签病危通知书,渺渺下意识地伸了伸手,还是把这份责任留给了李松。住院费是渺渺交的,渺渺这才真正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暗箱里操作出来的怪胎,上不得前台的。家属,这个词好像既遥远又渺茫。看来渺渺这个名字自己改得不好,好像一切幸福的美满的东西都如海上升明月,波光渺渺,可望而不可及。
十一也赶了过来,说已经通知了龚珏的父母及妻儿,他老婆温玉婷已经乘火车赶来了。龚珏的父亲本来身体不好,这一刺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