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成云散,催花何惜养花人。然后呼哨一声,扬长而去。
周梦然急怒之下不知所措,多么熟悉的场景,连动作表情都相似,呼哨声都是培训过的。老板娘还晕在地上,周梦然赶紧给老板打了电话,招呼了乡邻们叫了车来,七手八脚把老板娘送进了医院。老板娘并无大碍,只是身上被玫瑰花刺扎了不下几十道伤痕,疼得呻吟不止。乡邻们围着问他们得罪了谁,夫妇俩哪里想得出来?
见老板娘没什么大事,周梦然内疚之情稍减,却再怎么也控制不住一股股的火气往上窜。本来出了医院是准备到店里收拾收拾的,越走越气,终于怒气冲破了头,挥手拦了辆的士,直截了当地去了龙都。
丽日当空,却突然起了风。街道两旁粗大的梧桐树怎么也遮不住太阳,阳光铺天盖地地一泄而下,叫人无处躲藏。
死就死了。一路走周梦然一路念叨。她也没通知娥姐。娥姐是个和事佬,但她不是风火轮。更没告诉隋渺渺,她是妖精,妖精只会勾引人,不会埋藏人。周梦然就想直接找着钱贵,跟他拼了。就是拼了。
比想像中的顺利,走进楼来,大家还都认识。钱贵的秘书冬子在值班室里,见到周梦然就说,找老板?他在办公室里等你。
到这时候,周梦然的心凉了一半。感觉就是钱贵挽了个口袋,守在口袋边上,等着她一步步走进来。
事已至今已经没有退路,周梦然狠狠心,硬着头皮上了顶楼。
钱贵的办公室里不同于往常的清净,十来个年轻的小混混围在里面。钱贵安稳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菲尔处理眼前的事务。见周梦然进来也没多余的表示,示意她在一边看着。
这十来个人周梦然都认识,前几天去砸专卖店的,还有今天砸了花店的,都在。十几个后生毕恭毕敬地低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浑身是血的混混皱着眉不断地咬牙,显然是强忍着疼痛。菲尔上前往他伤口最多的胳膊上抓了一把,后生只用力皱了皱眉,倒吸了几口粗气。
菲尔拍了拍他的肩,说,好。好。叫什么名字?
后生大声说,报告菲哥,我叫黄黑紫。叫我黑子好了。
菲尔笑笑说道,好,跟大哥那条纯种的dé国黑背是一个名字,好记。
后生马上说,那兄弟太荣幸了。感谢大哥,感谢大哥的黑背!
菲尔说,行了,大哥知道你受苦了。苦不能白受,受苦的兄弟就要有奖赏,这就是集团的规矩。说着从钱贵的办公桌上拿过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他手里,说道,这里有两万块钱,拿去。你那个小马子的老妈不是正愁着没钱住院吗?去把钱付了。
黄黑子接过信封,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频频点头。
菲尔又走到那天在专卖店打闹的女孩面前,抓起她的手指来,一边欣赏着一边问道,指甲纹得很有情趣,是小菊花。知道小菊花的花语是什么意思吗?
女孩惊惧而茫然地摇了摇头。
菲尔说,没文化了吧?早叫你们多学习,哪一个听话?人家如果把一颗定时炸弹装到你身上,你不知道是个啥能行吗?那结果是个啥?死!死知不知道?
女孩频频地点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周梦然不经意地哼了一声。纹个指甲,想怎么纹就怎么纹,想纹什么花就纹什么花,知道不知道花语又能怎样?还能把手指剁了去?
菲尔看了周梦然一眼,抬手指着她问道,她手臂上那些划痕是不是你抓的?
女孩慌忙点了点头。
菲尔问,是这只手吗?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个左撇子。
女孩又点了点头。
菲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