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光辉映照下,赵安国伸手轻抚淡蓝色斜纹理的绫,指尖触感美妙,令他心绪激荡,忍不住说:“我仿佛握住了妙龄少女的光洁c白皙手臂,或是她的肩背。”
桑叶c蚕c蚕茧c诸夏传承c发展来的纺织技术,就有了这精美c令愚昧未开化地区c或其他文明惊叹的神奇衣料。
“难怪匈奴贵族c西域贵族c大夏c康居c安息贵族愿意拿出大量的金币来购买丝绸。他们买的不仅仅是能夸耀c装饰自己崇高身份的奇珍,而是少女的肌肤我能感受到,也能想象到,这些丝绸衣料穿在身上,就仿佛几名美丽少女将你拥抱,会带来愉悦的触感。”
他环视一圈,见张骞c赵宽c杨嗣面有荣耀c自傲之色,笑着继续说:“这种少女肌肤的触感,会激发一种活力,仿佛自己也年轻了一样。不论男女,都会有这类自己又重新年青c充满活力c光彩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美食c财物能带来的,是一种难以比拟c难以形容,难以购买的宝贵体验。”
身在浑邪王庭,就在河西正中的地方,可赵安国也只是见过丝绸,没有穿戴过。
整个家族中,只有他的伯父c伯母各有一套丝衣,不知道是制衣技术落后,还是为了节省珍贵的丝料,他伯父c伯母甚至整个匈奴中下层贵族的丝衣真的只是丝衣,不能称之为丝袍。
简单形容,他们的丝衣就仿佛睡衣一样,只有一层,形制简单。
甚至,他们的的丝衣是质地相对较差的缯,或者与缯一样都比较厚实的绸。越厚的丝织品,对材料c技术的要求就相对低一些,成品自然是下等货色。
算品质c染色等等工艺,缯也就比最底层的淡黄色的丝巾好一些,远远比不上绫c罗(纱)c绸c缎c锦c绢c练c帛,至于目前最高级,一尘不染的‘素’,更不是普罗大众所能知道的奇珍。
赵安国恋恋不舍收回手,丝织品给张骞等人带来了强烈的荣耀c自信心,自己又何尝不是?
握着拳头,赵安国轻咬下唇略作沉吟:“既然一切顺利,我允许你们宰杀两只羊,天亮时吃饱肚子,我们就向楼兰出发。”
诸人面露笑意,奴隶十人长c五人长也是振奋不已。对什么都不知道,逆来顺受的奴隶们来说,任何的赏赐都是生活的惊喜,快乐的源泉。
安排羌昆负责杀羊分肉后,赵安国才返回坡上自己的木屋,一天的时间里,五名奴隶的工作下,他的这件木屋已经封顶,不似之前简陋。
张骞c赵宽等人则各抱两匹丝绸跟在身后,这种宝贵的东西,只应该贴身放在赵安国身边。
木屋中,可能是因为封闭,火焰的光辉明亮了许多。
赵宽讲述着今日出昭武城后的遭遇,心有余悸:“我不知祁连别是否认出了我,但至今未见追兵,实在令我困惑。也可能是他忙于与友人交际,并无空闲过问此事,又或者他只是心中猜疑。总之,我等务必早行,却又不可仓皇自乱阵脚。”
赵安国双手落在面前的丝绸上,来回轻抚:“义父能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好,明日我等就启程。我等不乱,诸壮士不乱,奴隶之众无所知,自不会生乱。”
“也唯有如此了。”
赵宽略带懊悔:“终究是我大意了,若再谨慎一些,也就不会惹出这桩隐患。”
张骞目光从赵安国双手上挪开,笑着开口:“今日匈奴骑士c仆僮车骑四百余途径而过,对公子无所侵犯。一众奴隶亲眼目睹,也当知公子身份尊崇,自然心存敬畏c依赖之心。在此,张某先行恭贺公子,贺公子根基初立。”
“寻常奴仆,何足道喜?”
赵安国说话间指尖来回弹着丝绸,微微沉吟后就说:“想来明后两日,我们西行会与其部众相遇。其部壮丁东行,其部落必然空虚,多是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