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冷静地看着方世铎,心里却不知道方世铎在想什么,毕竟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方世铎却毫不避讳地夸赞自己,虽然之前他曾经说过对自己十分欣赏,甚至想跟自己把酒言欢,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方世铎的一两句话很可能就将自己置于死地,魏文越想越不明白。
“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在这我也并无怨言,但恳请陛下能网开一面,看在老夫年迈的份上,留我靖亲王府一条血脉。”靖亲王老泪纵横说道。
听到这话,皇上一言不发,起身走到大殿之中,站在靖亲王的面前,然后俯身,拍了怕他的肩膀:“我可以饶你们靖亲王府一条人命,可是究竟谁可以活下来,这让我很为难啊?不然,你告诉我,你想让谁活下来?替朕做个决定呗。”
魏文听到这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无耻,自己三个兄弟都是父亲的亲骨肉,无论是谁父亲都不会忍心下手,而皇上却偏偏将选择权交到他的手上,摆明了是要彼此自相残杀。
“皇上,老臣就算没有为国家建功立业,但陛下也不至于这样逼老臣吧,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道陛下会愿意看到两位皇子自相残杀吗?”靖亲王低着头,颤抖地回道。
皇上两手一摊,装作无辜的样子,说:“我现在给你选择了,可是你不要,如果我来选择的话,我可是愿意把你们一家老小统统拉上刑场的,到时候靖亲王府可是一条血脉都没有啦。不如你再考虑考虑?”
魏文看到父亲深深地低下头去,一言不发,不时摇摇头,心里一阵酸楚,想想三兄弟中,现在也只有自己胜算比较大,之前方世铎甚至暗示过自己,三人之中只有自己活下来了才有可能替靖亲王府上下几百条人命报仇,二弟勇猛有余,胆略不足,三弟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得行军打仗或者是武功韬略,要是让他去报仇,连成功的机会都很渺茫,现在看来只有自己才有机会。
“皇上,靖亲王府自知罪孽深重,好在二皇子安然无恙,如今靖亲王府上下皆已臣服,任凭皇上发落,若可以,但请皇上绕罪臣一条性命,今后做牛做马,任凭皇上处置。”魏文孤注一掷说道。
其实在魏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亲和兄弟,皆会鄙夷自己,至少叛徒这个坏名声是跑不掉了,但是谁又能明白自己的心里,何尝不想为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报仇,如今只有忍辱负重,先苟且偷生,才有一丝机会卷土重来。
“这么说,你抛弃你的父亲和兄弟,想活下来?”皇上诧异地看着魏文,然后又转过头,看着靖亲王说,“你的大儿子现在想活下来了,你怎么看,你的两个小儿子怎么办,就这么任凭他们去死?你到现在还没有想说的?”
魏文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言不发,手心里微微冒出冷汗,现在自己已经竭尽所能保全自己,剩下来的就全看皇上如何定夺了。
“皇上,您打过猎吗?”
就在众人等待皇上决策的时候,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魏修突然开了口,所有的人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魏文也诧异地转过头去,但是心里随即一沉,因为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弟弟的神情会如此严肃,尤其是眼神里射出的光芒坚定而又刚毅,跟以前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当然打过,每年冬季,朕都会到西围猎场狩猎”皇上没有说下去,很显然他也不知道魏修到底想说什么。
“那么皇上肯定猎过狼群了,敢问皇上一群狼之中,最好打的狼是哪种?公狼,母狼,还是老狼或者小狼?”魏修又问。
“当然是老狼和小狼了,他们又跑不快,行动迟缓,最容易射准,成年的公狼最难,太狡猾了,活了那么久,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跑什么时候该进攻,有好几次,朕差点”原本还兴奋不已的皇上突然停了下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