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七杯酒了。
方世铎放下酒杯,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毕竟七杯酒下肚了。虽然他在军中是饮酒的高手,但那毕竟是清淡的高粱酒,一坛子的酒下肚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今晚到了吕府,吕士成就拿出了最好的泽酒招待众人,这酒醇香浓厚,但是度数也高,三杯下肚方世铎脸上已经泛红,等到第七杯时看人就快重影了。
虽然已经微醉,但是方世铎兴致却很高,毕竟常年驻守在外,难得回御城一趟,更别说与诸位大臣们把酒言欢了,正好趁今天二皇子百日宴的机会,众人相聚一堂,互诉衷肠,不醉不归。
大堂之上,坐在主席之位的吕士成敞衣露肚,但他毕竟是主人,而且大家又喝得开心,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而坐在下面的个个都位高权重,方世铎,虞沧澜和刘擎仓自然不必说了,连靖亲王和隆亲王两位都赏脸来到吕府,让吕士成的脸上红光满面,本来他也邀请了芦亲王世子魏迟,但魏迟以府中有事为由,连夜出城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的兴致。
趁众人不注意,方世铎从腰间拿出一片叶子偷偷含在嘴里,这叶子叫做醒叶,有解酒的功效,在北方那群糙汉子中颇受欢迎,很多人常常是等酒醒之后又继续豪饮。稍稍清醒之后,方世铎终于不再感到那么难受,环顾自周,其他人没注意到方世铎的举动,依然在饮酒吃肉。
“隆亲王,听说你最近收了一幅钱伏的山水画,那可是无价之宝啊,可不可以让老夫见识见识啊。”坐在一边的靖亲王举着酒杯说,身子探向隆亲王。
“没问题没问题,”已经面露红光的隆亲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我跟你说啊,这画可是花了我近五百两银子从民间收来的,你知道这画以前的主人怎么对待这画的吗?就把这画挂在门后面的,当时我看到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隆亲王一顿捶胸顿足,似乎后悔怎么那么晚才遇到这件宝贝,其他人看到隆亲王的样子哈哈大笑,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方世铎也忍俊不禁。
“这画怎么会被你给撞见啊?”靖亲王又问。
“我家仆人自己说了一门亲,然后就到女方家里去瞅瞅,正好就看到了这幅画,当然了,他不懂,但是他知道我喜欢画,回来就跟我说了,我越听越觉得这可能是幅名画啊,然后亲自去了一趟,一看就吓了一跳,这可是钱伏的名作啊,就挂在门后面,哎哟,我赶忙拿下来收好,然后跟女方家谈好价格买下来了。”隆亲王絮絮叨叨地叙述着经过。
“你竟然给钱了,按你的风格,不是应该直接拿了走吗?”靖亲王打趣道。
“我是那种人吗?”隆亲王反驳道。
“还真是。”靖亲王附和着。
顿时,大堂里的所有人都爆发出一阵哄笑,然后在吕士成的劝慰下,隆亲王又喝了一杯酒。
“太尉大人,听说前些日子你向皇上觐见,说匈奴可能要打过来了,可有此事?”刘擎仓问方世铎,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坐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方世铎心里苦笑,说:“是啊,据探子来报,东西两部匈奴现在交流频繁,等到夏秋交际之时,很可能会汇合成一部,到时候一旦挥师南下,就凭长城那点兵力完全不够啊。”
“那太尉大人可有对策?”隆亲王问,下巴的胡子不住地颤抖。
“皇上让我组建了八千新军,但是这点人数实在不够。前两天,我儿来信与我商议,准备将这八千新军练成骑兵,到时候瞅准战机,主动出击,说不定还有胜利的希望。”方世铎回道,“但长城守备军加上这八千新军,人数依然处于劣势,所以还得向三镇求援,到时候还请御史大人和靖亲王相助。”
刘擎仓拱手回礼,说:“守卫长城乃是做臣子的本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