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安一脸焦急,出来的时候又换了寻常人家的衣服,卖货郎一看这情形,以为方庆安是有心戏耍他的,刚刚还一脸笑意,顿时就拉下脸来。
“这位兄台,不带您这么耍人的啊,您要是买不起手套就放下呗。”
“谁说我买不起的额,”方庆安故作镇定,“你这里的货我全买下来也不带眨眼的。”
卖货郎戏谑地看着他:“那你倒是买下来啊。”
“刘瑞!!!”
方庆安大喊一声,刘瑞适时地从身后闪出,猫在方庆安的耳边悄悄说道:“少爷,我身上的银两没带多少,买了这手套,再去第一鲜楼吃个鱼差不多刚刚好,要是后面再出点出点岔子,咱这身上的银子可就真的不够了。要不等回去取了钱再来买也不迟啊。”
“不,我偏要买,银子给他。”方庆安瞪了刘瑞一眼,刘瑞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地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给到卖货郎,又接过方庆安手中的鹿皮手套收好。
离开了货摊,方庆安在去第一鲜楼的路上一言不发,不仅仅是因为刚才被卖货郎奚落,更气愤的是自己的身上的银子竟然不知不觉就被偷了,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个撞自己的那个人偷得,但是当时自己的心思一直放在那副手套上,被撞了也没注意那人长什么样,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但是她立刻道了歉,并且匆忙间就离开了,方庆安几乎没反应过来,在这茫茫帝都里要找个只有模糊印象的女子,无异于大海捞针,这被偷的银子算是找不回来了。
虽然银子找不回来了,可是这玉佩方庆安稍稍放了心,因为这玉佩可不是普通的玉佩,材质取自秦山的松玉,由皇室的玉匠雕刻而成,正面有太尉府三个字,而背面则是象征官阶的巨蟒,要是拿去当铺典当,肯定会被掌柜的报官,这可不是寻常百姓能拥有的东西,收了来路不正的玉佩,更何况是朝廷大员及其亲属才能拥有的东西,一旦被查到,当铺里所有人都得抄斩。所以,这玉佩除了自己收着或者是物归原主,几乎没有其他去路。
本来心情大好的一天,因为起早赶路已经略显疲惫,到了御城又差点被刘错给困在了客栈里,路上又把身上的银两给弄丢了,现在的方庆安几乎已经失去了吃鱼的兴致,再加上闷热的天气和汹涌的人流,走在青石板上的方庆珏倍感萧索,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
“少爷,第一鲜楼走过头了。”
刘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刚还在发愣的方庆安打了个激灵,回过头就看到了身后矗立在路边的第一鲜楼。一栋四层酒楼拔地而起,比周围的房屋高出了一大截,但好像只是用了普通的材质搭建的,跟自己住的那家客栈大相径庭,除了挂着的那块匾略显华贵之外,其他的都跟普通的酒楼没什么区别。不过门口络绎不绝的食客告诉方庆安,第一鲜楼可不仅仅是一家普通的酒楼。略一迟疑,方庆安打消心中的烦闷,走了过去。
“客官里面请,你们几位?”刚一踏进酒楼,就有店小二迎了上来,满脸笑容打起招呼。
“三个人,雅座。”刘瑞回道。
“哟,真不巧了三位,正好赶上了吃饭的时候,现在雅座啊都满了,不如先去二楼大堂如何,我们有从郦城请来的姑娘为大家唱戏曲呢,这雅座里的客人可欣赏不了呀。”店小二一边道歉一边推荐起店里的唱曲的女艺人,也不用因为雅座满了而失去顾客。
“成。那就去二楼。”方庆安倒是没什么意见,本来只是想找个雅座寻个清静,既然没有雅座只能坐大堂了,听说郦城的艺人和涞城的杂技是当今双绝,能在第一鲜楼欣赏到其中之一也不枉此行。
二楼的大堂十分宽敞,大概有二十几张桌椅,已经坐做了一小半的人,估计再晚一会的话,这二楼的大堂也会坐满。郦城的两位女艺人坐在栏杆处,身着牡丹红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