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江轩与赫连杰c白哞再次举在了一起。
三人坐在庭院内的一处凉亭之下,此番却没有美酒在侧,桌上放着一壶清茶。
气氛,显得有些沉寂,三人静静的坐着,谁也不说话。
一切,对江轩来说,算是还好。可是对于赫连杰与白哞,却显得有些为难。
此一别,再见,也许便是生死相向。
如今的大唐与妖族,依旧还在战争之中,如今的赫连杰是大唐南疆守将,而白哞却也是妖族军队砥柱中流。
将来,二人难免在战阵相遇。
为将者,对其上要为君分忧,守土尽责;对下,要守护百姓,爱护众军;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讲来这二人,都不能为了今时今日的情谊,而放弃对国对民的职责。
是以,场间气氛沉闷,谁也不愿先开口。
此际间,江轩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沁人心脾的香气顿时在舌尖流淌。
放下茶杯之际,却见江轩柔声道:“你们也不避太过伤怀了。即便来日要战,便战个痛快。就像昨夜在酒桌上一般,无非是谁先倒下而已。既然,我们还不能左右两族大势,便做到对彼此最大的尊重便好。”
在听完了江轩的话后,赫连杰与白哞相护看了一眼,而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其实其中的道理谁都懂,可是碍于各自的身份,白哞与赫连杰谁也不能说出来。
此际间,只有江轩还没牵扯进二人身后的那些牵绊与力量中,因此,此际也只有江轩,能够暂解一二。
“赫连兄,他日再见,许就是生死相向,今日便以茶代酒,聊表心意。”说话间,白哞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认真的对赫连杰说道。
赫连杰闻言,同样端起了茶杯,看着白哞道:“你我职责所在,日后一切当有定数。今日,实在无须做此女儿之态,他日战场相间,便如昨夜一般,拼个明白便是。”
“好!痛快!”
说罢后,二人茶杯一碰,仰头一饮而尽之后,白哞转身离去,丝毫没有一丝迟疑。
赫连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无惆怅的说道:“要是不打仗,该有多好?”
“有些仗,必须要打,而且一定要胜。而有些,倒却真是些无义之争。”江轩闻言,看着白哞远去的背影,同样心生惆怅。
送走了白哞,江轩与赫连杰依旧沉寂在一丝淡淡的感伤之中,在北幽绝翎,面对的都是些凶狠残暴毫无人性可言的妖魔,江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会有一种异样的情绪。
而此际,在与白哞这短暂的交际之中,江轩也能感到,作为妖族的白哞,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感情。
若是一切,都只是上位者的野心,在江轩看来,这无疑是可恨可憎的。
可即便如此,生活还得继续下去,远在百里之外的川清镇,还有一镇的百姓在黑夜中苦苦乞求着希望。还有人,在等待着江轩的回归。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江轩淡淡的问道。
赫连杰闻言,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后,皱了皱眉,嘀咕道:“这么苦,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说罢后,赫连杰不屑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而后说道:“此间所发生的事情,肯定要一一上报,郡守死在了妖物手下,朝廷肯定要知晓的。而且,各镇的边军都要回去驻防,此际已然近一年时间了,也不知各处边塞,情形如何了。”
“边军离去之前,即开启了灵阵,想必还没什么大事。不过,却也耽误不得了。”江轩闻言,想到了川清的情况,想必各处也差不多,便对赫连杰说道。
赫连杰闻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各镇边军,必须即可开拔了。你呢?打算怎么办?回长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