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静的跪在地面上的男女呼吸都小心翼翼,明明是寒意的夜晚,却是感觉后背的衣衫全都湿粘在背上。
晋元帝看不出喜怒的坐在那太师椅上,带着平淡的声音:“臣?朕的臣子在朕的爱妃寝殿中说着如何争夺储君之事。”
“真是朕的好臣。”
贤妃恐慌的仰头,她知道就算今夜她与杨守云没有什么,也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陛下c陛下c这不关,不关三皇子的事情,这只是臣妾与杨太傅在暗中策划,不关三皇子的事。”
杨太傅心抖动了一下,双手紧握,咬着牙说道:“陛下,贤妃娘娘说的没错,是臣与贤妃在暗中策划,三皇子至今都不知情。”
而发现不对劲的曹忠走进大殿便看到内殿跪着的男女,暗暗的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苍白的贤妃,这三更半夜的,杨太傅怎么会在长定宫?
晋元帝垂眼,便起身,“贤妃有失妇德,打入冷宫。”
曹忠暗暗吸一口气,多年陪在晋元帝的身边,便知道晋元帝已经动怒,大气不敢喘,退至一侧,做个隐形人。
“杨太傅动摇皇权,撤职监禁。”
晋元帝说完便转身,脸上依旧平淡如水,至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放在贤妃的身上,转身间,禁军走进大殿,恭敬的站在两侧,而那些守夜的太监宫女们早已吓破胆,在大殿外禁军的身后都是低着头。
曹忠立即跟在晋元帝的身后,大气不敢喘,就在前面的帝王要踏出大殿外的石梯时,就听见很是微妙的声音。
“难怪酉时贤妃娘娘处置了她身边亲近的侍女,难道是墨画姐姐发现了贤妃与杨太傅的事情才被贤妃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嘘,你小声点。”另一个小太监扯着他的衣袖,压着声音提醒道。
曹忠能听见,前面的帝王亦然能听见,只见前面高大的身影没有停顿的走出了长定宫,曹忠才吐出一口浊气,侧头往刚刚发出声响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咸和宫。
内殿寂寂无声,齐雪宁指间的棋子慢条斯理的落下,忽而一笑,“贵妃娘娘,你好像无路可走了。”
婉贵妃挑眉,视线看在棋盘上,瞳仁轻轻一动,棋盘上的白棋再无落子处,她莞尔一笑,把手中的白棋放下,“没想到你的棋艺也这般精湛。”
“精湛”少女眼中好似飘过什么情绪,扬起的朱唇慢慢淡去,轻声道:“都这个时候了,应该已尘埃落地。”
“本宫好奇你怎知今夜皇上必去长定宫。”婉贵妃轻言道,对这个少女有着更大的好奇心,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的事情,都是有人预谋已久。
“苏贤是曹忠的人,想必苏贤在冷宫的活也是曹忠安排的,冷宫对于进去的人可能是一个生不如死之地,可对于苏贤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安生的好去处?”
“宫中之人都知冷宫掌管太监是曹忠多年的好友,可是贤妃还是当着长定宫的人动了苏贤,曹忠虽不能拿贤妃怎么样,可,添一点堵也不是不可能。”
婉贵妃眉心皱得更拢了,“可是,曹忠并不知杨太傅会去长定宫,何来添堵一说?”
“贵妃娘娘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我说曹忠给贤妃添赌,是在晋元帝去长定宫后,他暗中救出苏贤,一个常年伴随帝王身边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帝王?苏贤被救出,不就是给贤妃添堵?”
“所以只有皇上去了长定宫,曹忠才有机会救苏贤,并且也是在警告贤妃,他曹忠也是可以随时在皇上面前说一说三皇子广揽幕僚的事情?”
“娘娘果然聪明过人。”齐雪宁端起一侧已经凉透的茶水,狠狠的喝了一口,“那么,我该回去了。”
婉贵妃见着面前的少女起身,带上面纱后,消失在寝殿中,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