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京城下起了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一直到天边乏起灰蒙蒙的淡光也没有停息,一座座庄严的宫殿相依而列,朱墙金顶高低错落,这座皇城好似一副没有尽头的画卷。
长定宫中。
一早,三皇子就顶着秋雨绵绵来与贤妃一同用早膳。
待宫女们把膳食碟都撤下后,贤妃才是看向留下来的三皇子,轻言细语的说道:“这些日子你父皇让你习的课业可有用心的去学?”
齐倾宇沉默了半响,才幽幽出声,“父皇交代的事情儿臣肯定是要做到最好,可是,母妃,”齐倾宇看向贤妃,随即又低下头。
贤妃见状,斜长的双眸微微一动,便对着身边的宫女轻挥手,“你们下去吧。”
“是,娘娘。”
齐倾宇见宫女们都退避后,紧绷的脸色微微垮下,“母妃,儿臣都已经这般大了,父皇为何还让儿臣温习学业?大皇兄,二皇兄手中都有些实权,儿臣,儿臣不服。”
贤妃淡雅的笑着,“都说乱世出枭雄,盛世出奸臣,你可见你父皇的朝堂上有奸臣?”
“诸君不光要学文韬武略,更要习得治国之术,最重要的便是,德c德乃立身立国之本,你父皇能把南晋推向前所未有的盛世,这就是你父皇的治国之术,虽然偶有小人作祟,那也被你父皇连根拔起。”
闻言,齐倾宇眼神微闪,挑着浓眉,“小人作祟是十年前的陈家吗?”
贤妃微微一顿,似乎有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陈家,不由的想起前两日婉贵妃去了一遭冷宫,她双眼眯了眯,轻言道:“日后不许提及陈家,如今你该做好你父皇给你的事情。”
闻言,齐倾宇轻点头,“母妃,宇文四公子还是提防着儿臣。”
贤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宇文家可是京中一块肥肉,想吃这块肥肉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惜,宇文家也是你父皇钦点不能与任何家族皇子有干系的家族,宇文家只卖命于你父皇。”
“那为何母妃还让儿臣与宇文家幺子交好?”齐倾宇不解的问道。
“宇文鹤该是已把宇文家的冶铁术传至给他嫡子。”
齐倾宇的眼中带着震惊,冶铁术,南晋兵器的来源,他父皇最是看重的冶铁术。
“所以母妃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干最直接的事情,淑妃德妃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而我们身后却是一个强大不为我们所用的丞相,宇文家一定要为你所用,不要辜负母妃为你的筹谋。”
“是,母妃,儿臣定当全力以赴。”齐倾宇似乎想通了什么,眼中更是有着坚定的情绪。
“下去吧。”
“儿臣告退。”
天色渐暗的冷宫寒意越来越明显,苏贤收拾好从内务宫送到的棉衣棉被给和春殿送去,心中还是有些提心吊胆,好似给和春殿的少女做事,有种随时都会被暗中杀死的感觉,况且身后还跟着一个不好惹的人。
一身大红锦袍的少年走在苏贤的身后,往这院落扫了一眼,轻啧一声,玩味的说着,“原来最尊贵的公主就住在这个破地方啊,也不知道待皇宫到处是白雪皑皑时,公主那尊贵的身躯抵不抵得了冻死骨的寒意。”
苏贤咬着牙槽,都说武安侯府的小侯爷性格乖张,再加上有个贵妃姐姐,性格更是傲气不行,今日一见,果真。
苏贤走进大殿发现齐雪宁并未有在大殿中,似乎松了一口气,给了身后端着棉衣棉被的小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把棉衣棉被放下,便退出大殿中。
慕容彧浅浅一笑,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眼神却是往内殿飘去,眼神霎然一冷,看着苏贤,“若是敢跟着小爷一步,小心你的狗腿。”
苏贤打了一个寒颤,眼睁睁看着火红锦衣消失眼前,双脚硬是没有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