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李霖闻言撇撇嘴:“不拉你出来,留你坐在那里发呆还是发傻啊?”
程子安垂眸,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静:“我只是不习惯和他们一样高谈阔论罢了。”
小伙伴儿闻言立刻毫不留情的揭穿:“得了吧你,明明人走了之后你就魂不守舍了,还高谈阔论呢,他们刚才说的什么你知道吗?”
程子安语塞,只好默默的抬眸看着李霖。他那双暖棕色的眸子平时看起来其实很温柔,但不知怎的,李霖被他看着看着,就觉得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两分钟,李霖受不了了,忙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看我了。又不是我想揭你伤疤,明明是你自己不努力,现在能怪得了谁啊?”
李霖和程子安相识多年,对于褚京墨他虽然接触不多也不熟悉,但自然还是认识的,更清楚程子安的那些纠结。
程夫人和褚夫人是手帕交,两人关系一直很好,成亲生子之后也从未断过联系,时常会互相拜访。也因此,程子安和褚京墨也是自幼相识的,说一句“青梅竹马”并不为过,褚夫人甚至和程夫人提起过想让两个孩子结亲。可惜程夫人当时就找借口拒绝了,后来等到褚京墨十三四岁的时候,便定了亲,对象自然不是程子安。
李霖一直不明白,程子安既然是喜欢褚京墨的,又为什么不说出来?这事儿别说程夫人不知道,便是褚京墨本人也不清楚,以至于一直拿他当“弟弟”看。而程家虽然败落了,但以程子安的人品才华,认识他的人都不怀疑他有重振程家威名的本事。再说年龄,连程子安自己都不在意褚京墨大他两岁,其他人就更没什么可说道的了。
程子安从来没有解释过原因,这次也是一样。他对于李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唇抿得更紧了些,过了会儿才问道:“今日陆群来了吗?”
陆群是昌平侯的幼子,也是褚大人为褚京墨定下的未婚夫。
李霖闻言轻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昂着头就往前走:“我怎么知道?”
不用李霖知道了,两人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了一段,便在梅园中的一片空地上看见了陆群。
十六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带着一顶紫金冠,穿一身白色秀金边的长袍,远远看去就是一身的贵气。而程子安他们看见他时,他的手里正提着一把和穿着打扮极其不符的长弓,正对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弯弓射箭。
这是一种聚会时常见的游戏。只需找一棵高度合适的树,然后用细绳在上面悬吊东西,男儿游戏便挂些折扇c玉佩之类的配饰把玩之物,偶尔女儿家玩乐便会挂上镯子c香囊这类,大都是这些公子小姐们随身的物件。等零零散散的挂满一树,又在树下铺上软和的东西接着,便可以开始弯弓去射了。射断绳子的上佳,射中绳子的也可,东西便归了射箭人。但若是没射到或者把东西射坏了,那可就算是输了。当然,这类游戏对于女儿家的规矩就要放宽些许,射的箭碰到了东西也算赢。
往日里这种游戏不过就是一乐,顺便也算是这些公子小姐们互相交好的一个手段。但今天的显然有些不同,因为程子安一眼望去,便见着远处的那课树上不仅悬挂了折扇玉佩之类的男子配饰,同时也挂上了几个香球宫绦这种明显是女儿家的物件。
这种情况下,若非有意,一般男子是很少去射女儿家的东西的。但若是有意,射中了她们的东西,便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表白,同时还彰显了自己的本事。
程子安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忍不住沉了脸色。
陆群连着射了三箭,结果三箭全部落空。但这并不是程子安黑脸的原因,他黑脸是因为这货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妻,却是三箭都往一条宫绦上射的!
也不知在场的这些人知不知道陆群早已定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