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之前楚翊的那几句话还起作用,还是程子安即便意识迷糊也识得褚京墨,这一次褚京墨去探程子安的脉,她竟是毫无反抗。
周围的人见状都松了口气,只有陈太医捂着手腕简直要老泪纵横了——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倒霉吗?还是这小子即使昏迷了也知道怜香惜玉啊?!
褚京墨不去管其他人作何想法,只自顾自的为程子安切脉。然而她的手指搭上程子安脉门只是片刻,脸色便是一变。她抬起头来,眼中的惊诧几乎掩饰不住,却被楚翊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肩膀,急问:“京墨,子安可还好?陈太医说她快要毒发了!”
只这一打岔,褚京墨似乎终于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了神。她定了定神,抬头去看楚翊,却见着她脸上满是焦急,但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其他。
殿下知道了吗?!不不不,她应当是不知道的,十二说阿捷曾经在荷花池里为殿下渡过气,若是殿下知道了,必定不会如此淡定!
这一回,应当只是巧合吧
褚京墨再次定了定神,瞬息间便将脸上不自觉露出的些许惊诧全部收敛了。她恢复了往日里温和从容的模样,淡定道:“殿下且稍待,容臣再替阿捷把把脉。”
楚翊见状便知道她已经镇定下来,心下稍稍松了口气,面上的焦急之色却是丝毫不改——程子安的身份是大秘密,别说陈太医了,这些侍卫们也得防着,她自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褚京墨的白皙修长的手指再一次搭在了程子安的脉门上,却是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将那一团乱麻似得思绪暂时压制了下去,用心去诊脉。
她和程子安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即便没有生出爱慕之情,但程子安在她心里便是弟弟一般。也是因此,她虽然习得医术,懂得观人骨骼,却从来没有注意过程子安的骨架偏小,不似男子。这冷不丁的一下弟弟变妹妹了,她心中的震动也是可想而知。
这一次楚翊没有再贸贸然的打断,只是心头焦躁的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着褚京墨收回了手,然后扭头便去翻自己随身带来的药箱。她一边在药箱里翻找东西,一边道:“阿捷运气不错,我与外祖当年游走四方,他曾配了许多解□□与我防身,其中有一种便可暂缓她体内的蛇毒。”
说话间,褚京墨已经从那药箱里翻出了十来个瓶瓶罐罐。楚翊看了一眼,只觉得个个都长得一样,也不知褚京墨是怎么从那十几个药瓶里找出解□□的,她只是看了两眼,便取出了其中一瓶,然后拔开瓶塞摊开手掌,便倒了一颗花生大小的黑色药丸出来。
褚京墨喂了药,程子安却因为意识不清,竟不知道吞下去。楚翊看得着急,正要让人拿个水囊过来,干脆灌口水把药送进去,便见着十二越众而出,在程子安喉间点了两下,然后便见着她喉头滚动,已是将那药咽了下去。
楚翊松了口气,但看了一眼程子安光洁的脖颈,突然又想起男子似乎有喉结。她已经十五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便要被人看出破绽。说不得回去之后,自己还得想想办法帮她弄个假喉结来
思绪一时间跑得有些远了,楚翊回神之后想起之前褚京墨的话,赶紧问她:“京墨你说这解□□只能缓解毒发,那你会解这蛇毒吗?”说完想起了什么,拉了她的手就往山洞里走:“对了,蛇在这里,陈太医刚才说是叫什么赤炎蛇,毒性还很霸道”
十二一直跟在褚京墨身旁,看着楚翊拉着褚京墨的手,眉头便不自觉的微微蹙起,似有不悦。
楚翊似有所觉,却并没有回头去看。她一心拉着褚京墨去看过了死蛇,在对方亲口保证可以解毒,而且赶得及回去营地准备药材之后,才终于将提了几个时辰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谁知她刚放下心回头一看,却发现陈太医“好了伤疤忘了疼”,刚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