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情的人也总是长情,楚翊那样骄傲的人更不会撒谎。程子安心里有些动容,可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却又恨不得对楚翊说:殿下,您还是一些吧!
当然,这话也是不能出口的,不说多少有违本心,便是真说出了口,楚翊恐怕当场就能恼怒得恨不得活劈了她!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情程子安自然不会做,可她看着楚翊的背影,一边忧心忡忡,一边心里又莫名满足,简直比不知道这些之前更加纠结。
楚翊却似全然没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她踏着清晨渐渐炙热起来的阳光迈步向前,每一步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从不迟疑纠结。
若能像她一般坦荡该有多好?
程子安心头突然冒出一股冲动来,几步向前便拦在了楚翊面前,她严肃着一张脸,用比之前更认真许多倍的态度对楚翊道:“殿下,我有件事想要与你说,我其实”
没等程子安说完,楚翊便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于是还未出口的坦白便也戛然而止了。
程子安诧异,她带着些疑惑的看向楚翊,却见着楚翊微微蹙着眉,并没有玩笑的意思。
许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问,楚翊松开了手,淡淡提醒道:“有人来了。”
程子安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前面拐角处果然走出一队侍卫来。凭她的耳力,这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本不该听不见的,只是那一刻恍了心神,这才有了纰漏。也幸亏楚翊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否则她的秘密入了他人的耳,便再也不是秘密了,程家也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楚翊若无其事的再次迈步向前,程子安却是一阵后怕,刚升起来的那些勇气和冲动瞬间被泄了个干净。她不敢再多说什么,抿了抿唇便跟在楚翊身后继续向着东宫走去。
两人若无其事的路过了那队巡逻的侍卫,侍卫们见着皇女也都规规矩矩的行礼,看来楚翊阻拦得也十分及时,他们什么也没听见。
施施然的又走出了老远,楚翊才再次开口问道:“你刚才想与我说什么?”
冲动过后,程子安又记起了自己身上的重担,也想起了这个秘密事关整个程家。她没有资格擅自告诉别人,更不能拿着母亲和祖母的身家性命去赌楚翊的人品,于是再看了楚翊的背影一眼后,终于还是讷讷的回道:“不,没什么。”
楚翊其实猜到了程子安刚才想对她说什么,如果对方真的说出了口,那么她也可以坦然的告诉她,自己知道,而且并不介意。每个月的那些姜糖水和补血的药膳,也都是自己特意为她准备的。
可惜,时机不佳,那一队侍卫的突然到来打断了程子安的话,也为她们将来的路平添了几分波折。
两人走了一路,也安静了一路,直到快要到上书房时,楚翊才再次开口道:“现在,你不必多虑。想必你也看出来了,父皇不喜欢你,所以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会对其他人承认喜欢你的事情的。”当然,如果被人看出来,比如太子殿下那样的,那也是没办法。
程子安闻言突然庆幸起程家不受老皇帝待见了,否则今日老皇帝或许都不会把她召去,直接顺水推舟就赐个婚什么的,她母亲和祖母都能吓死。
那日的一切似乎都只是黄粱一梦,日子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除了楚翊撩程子安的时候不再假装无辜,而是大大方方的和她对视,其他的都一如既往。
李俊又去了麟趾殿一回,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那只累金熏香球还给了楚翊。楚翊收下了,却又换了另一件信物给李俊,这盟约虽然有些波折,但到底还是定下了。
五月底,燕国的使者团终于还是顶着夏日炙热的骄阳踏上了归途。
燕国的使者一走,已经准备多日的太子殿下也终于能够一展手脚了。他大手一挥,遣散宫人的活动便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