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森察城堡前面那片茂密的树林已经从茂密葱绿变得干枯萧瑟,树林中铺得到处都是的厚厚落叶也已经从金黄渐渐变得土灰。
城堡的城墙上,箬莎披着一件很厚实的外套,静静的望着绵延向前的崎岖山路。
穿过树林,再向前就是通往阿格里的道路。
箬莎看到一小队人马正缓缓的沿着山路向城堡走来,她知道那应该是伯莱里回来了。
在箬莎所有的亲人中,除了母亲她最亲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舅舅那不勒斯伯爵莫迪洛,另一个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伯莱里。
或者说有时候她觉得的伯莱里要比母亲和舅舅更让她觉得可靠和安全。
至于说她的另一个总被她亲热的称呼为“我亲爱的哥哥”的人,想到他,箬莎的嘴角就不由抽动一下。
秉承着亲人之间是最亲密和最信任这一原则,很多事情亚历山大是不会告诉卢克雷齐娅或者是巴伦娣,但是他却会很坦诚的告诉自己的妹妹。
所以箬莎知道他的每一段恋情,她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痴迷于卢克雷齐娅的美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相貌平平的未婚妻产生兴趣的,她甚至还知道他对那个已经失踪了很久的波西米亚女人依旧念念不忘,甚至还惦记着想要把她找回来。
而箬莎能做的,只能是无奈的为她“亲爱的哥哥”那总是飘忽不定的感情遮遮掩掩。
譬如她虽然几乎是最早知道亚历山大与巴伦娣即将结婚的人之一,却不但要帮着他隐瞒这件事,而且还要时不时的给在比萨的卢克雷齐娅写信,甚至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还提出邀请她到科森察来。
伯莱里的队伍已经进了城堡,看到脱下外套走到水井边提起桶子不住往嘴里灌着井水的哥哥,箬莎不由露出了微笑。
“阿格里那些纯农夫们真是让人受不了,”伯莱里一边用力撕扯骨头上的肉一边嘟囔的说着“我已经告诉他们多少次这不是收税,是按照自贸联盟的规定,从他们那里抽取实物会额,可就是这样那些农夫们也不肯答应,他们甚至还说要等他们的伯爵老爷回来才能定下这事。”
“阿格里人一向很倔强,”箬莎笑了笑“别忘了那些阿格里的火枪兵。”
提起阿格里火枪兵,伯莱里的神色就沉了下来。
阿格里火枪兵,这个名字如今正渐渐的传开。
而这个词汇除了是个称呼,还有着很多其他的含义。
坚定,勇猛而又勇敢,阿格里火枪兵如今已经是这样一些词的代表。
有很多人开始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阿格里火枪兵,尽管他们并不是阿格里人。
让阿格里火枪兵名声大振的,是阿格里的领主,一个据说是原来的科森察伯爵夫人私生子的年轻人。
这样的传言当然不会影响年轻领主的声望,毕竟在这个时代私生子是很普遍的事情,不论是国王还是贵族,拥有众多私生子并不被视为是道德上的缺陷。
不过伯莱里还是不喜欢那个拐弯抹角算起来,和他也算是兄弟的贡布雷。
“伯莱里,你应该和亚历山大好好相处,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家人。”
伯莱里扯动了下嘴角,他不想反驳箬莎,不过他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是不会喜欢亚历山大了,尽管他很不情愿的承认箬莎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一家人。
“那些阿格里人由我来对付,”箬莎安慰着伯莱里“我这里还有件事需要你做。”
“是什么?”伯莱里没有抱怨,尽管他刚刚跑了趟阿格里“不过别让我做那些我弄不明白的事。”
伯莱里对亚历山大喜欢不起来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觉得是亚历山大把箬莎“带坏了”。
从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