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了数天,出了灵道门才觉得道路泥泞,走出一步,泥水便糊了靴面,倘若不运起灵力施展掠身术,走出一里路怕是都要花出比以往多一倍的时间。
灵道门在江怀城境内,向北走四五里路,很快便能见到一面绣着镇远的蓝旗在空中飘扬,寻着猎猎作响的旗声追去,是一座宏伟的宅第。
朱漆大门大开,门前停着七辆落了点点黑漆的板车,板车前方拴着的竟是一匹匹狰狞凶恶的龙马。
只不过,这七匹龙马的毛色甚杂,比起金修文的那匹雪白龙马品相更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但已能给走镖的人多壮几分声势了。
院中c门外,老老少少往来不绝,一批批货物被装上板车,老人太老,年轻人手脚笨拙,想要将七辆镖车装满,只怕还需半个时辰。
苏小乞没有走近的意思,侧头对身边的寇辰道:“走,我们先去把衣服换了。”
“换衣服?”寇辰诧异道:“为什么?”
苏小乞无奈的叹气,揪起衣襟道:“我们穿着身上的这件道袍,不就告诉别人我们是灵道门的弟子?”
寇辰疑惑道:“那又怎么了?灵道门的弟子很丢脸吗?”
苏小乞扶额道:“穿着它是不是摆明了我们是镇远镖局请来的帮手?”
“对啊。”寇辰仍旧茫然。
“对个屁。”苏小乞骂道:“那我们不就成靶子了?”
寇辰恍然大悟。
“明白了?”
寇辰面红耳赤的点头。
半个时辰后,换了一身蓝衫的苏小乞与寇辰从一间客栈走了出来。
寇辰从落座到酒足饭饱,始终疑惑不解,望着叼着牙签的苏小乞,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饿?”
苏小乞笑眯眯道:“当然不。”
“那你非要到这里吃一餐?”寇辰十分不理解。
苏小乞答非所问道:“你是不是从没帮镖局护镖?”
寇辰摇头,随后道:“如果一个镖局需要到外找帮手,那离败落也不远了吧?”
“说来也是。”苏小乞深以为然的点头。
寇辰突然想起苏小乞之前的话别有深意,道:“你曾给镖局护过镖?”
苏小乞目中顿现回忆之色,走镖的镖师若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要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乞丐窝,城内城外有谁比乞丐更熟悉?
当然,镖局一般都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打拼,镖出了门,靠的虽说是术法高低,更多的是“朋友”间的交情。
没有“朋友”的地,如同人没了招子,敌友难辨,谁敢乱闯?
但事总有个万一,托镖的人给的价钱实在太合心意,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了,苏小乞就曾在龙口为闯生的万通镖局带过路。
不过,也有镖局不愿闯生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信赖。银子收了,却将人带进贼窝是常有的事,在外走镖,就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生死往往是难以预料的事。
一想便想的多了,之所以到客栈吃上一餐,原因很简单,接下来不知要过几日风餐露宿的生活,自然要吃点好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多多回味。
寇辰看出了苏小乞神色有异,道:“你不是说你一直被关在地窖里?怎么会为镖局走镖?”
苏小乞扫了寇辰一眼,道:“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还要来问我?”
寇辰认真的看着苏小乞道:“你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当然。”苏小乞肃然道:“我的体内流的是神的血脉。”
寇辰失色道:“神的血脉?”
苏小乞面色沉重的点头,娓娓道来:“曾经天地只是一个布口袋,司马迁便沉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一直说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