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怕死的,此刻也只希望赵昊忌惮他的出身,让他知难而退。
可惜,赵昊却没有如他所愿,点了点头,再次一步踏前,两丈距离瞬间而至,随后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结束了白无相的性命。
白无相至死都没想到,这一次的任务竟会把自己的命丢在起龙县这个小地方。
“我不喜欢杀人。”看着白无相的尸体,又说道:“但我更不喜欢麻烦。”
声音落下,赵昊看了一眼围在门口的众多武者,目光所过之处,无人敢和他对视。
“小二,上酒!”
随手清理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坐在凳子上,便不再言语。
“是功法改变了我的性格,还是我本身性格如此?”他心中反问自己,考究着自己的内心,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绝地怒涌心头火,癫狂乱欲获解脱。初衷不改稳如山,驱散烟云始前行。”内心再一次冒出这牛魔大力拳的心法总纲。
“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赵昊轻声感慨着,而后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杀人,是一个心灵变化的过程。杀赵大狗,他心中有恐惧杀李一晓,他心中有憎恨杀了他那随从十人,他只有一颗以杀止杀的心。
这是一个没有律法的世界,权势为王,弱者为奴,继承妖魔道统,终究要走上一条杀伐之路,与其心灵遭受折磨,不如以杀问心。
“爷这位爷,您的酒!”
店小二的兢兢战战的说话声打破了赵昊的思绪。
是那少年店小二,他颤抖着双手,把一壶烧刀子放在了赵昊的桌上,然后飞一般的逃离。
这种酒肆常有杀人之事发生,但要看杀的是什么人。
赵昊杀了腾龙神捕白无相,对所有见证者来说,他就是一位狠人。
白无相,腾龙神捕,在腾龙郡地位高贵,素有官家疯狗之称。
何为官家疯狗?
只为官家做私事,不理公事,是腾龙郡守的一把刀,是腾龙郡守震慑敌手的武器。
除店小二之外,其他人再不敢踏入这酒肆之中,就连脾气最为火爆的刀客,自诩风流的谦谦公子,冷漠无情的剑客等,都不敢再出现在赵昊的面前。
一壶酒毕,赵昊已经微醺,熟悉的烧刀子味道,却不再有熟悉的少年陪饮。
“十斤羊肉!”
赵昊冷漠大吼一声,带着他的愤怒,惊得店家和小二都打了个冷颤。
十斤羊肉悉数下肚,酒足饭饱,赵昊又道:“给我拿一身干净的衣裳!”
店小二按照他的命令,拿出了一身干净的白衫摆在赵昊的面前。
按照店小二的指引,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扔掉那一身旧衣,赵昊连夜走出了酒肆大门。
小二跟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
“何事?”赵昊回头,看着神色畏惧的小二。
“您您还没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店家就跑了过来,捂着店小二的嘴巴,把他要说的话给捂了回去。
赵昊明了,走到白无相的尸体旁,拿出了他身上所有的银子,摆在了桌子上。
“够不?”
也不管他们再做出回应,踏着夜色,他消失在了酒肆众人的视线之中。
月色照亮着官道,白衣胜雪的赵昊行走其中,一个人的身影倍显孤单。
一株血参把他的武功推到了一流行列,放眼江湖之中,他再无敌手。
但仙道路漫漫,在凡人之中算高手,和黑猪那般大妖比起来,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驱散了那些许凉意,赵昊从路边一树杈上醒来,伸了个懒腰,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