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娇见到二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早就和家里断绝往来的妹妹怎么会出现在李家的地头上?
赵秀菊当初办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二娇当时跟着人周家那小子走了,村里好多人以为二娇和周云让结婚了,不过等到过年的时候周云让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来后,大家就知道事有蹊跷了。
陈爱娇不过一段时间没回村里,村里关于二娇的流言就不知道有多少,有可怜她托生在陈家的,自然也有各种诋毁的,陈爱娇自然是不信的,她吵不过人家最后干脆上手打,到最后,这个在家里怕爹娘,嫁了人怕男人怕公婆的女人,竟然也一打成名,再没人敢当着她的面儿说二娇的不是,探听二娇的消息。
至于赵秀菊自那件事情过后,日子也不太好过,设想中的美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在家里没了半分地位可言,陈志坚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唯一寄于厚望的儿子,也因为那次被殴打,腿上落下了残疾。
本来就性情乖戾的陈建业自此以后变得更加孤僻讨人厌,就连陈家爷奶对他也没有了以往的偏爱,好在陈志坚和赵秀菊还是一颗心扑在这个儿子身上。
毕竟以后替他们夫妻摔盆的只有陈建业。
陈爱娇每回回娘家,赵秀菊就会拉着她哭诉,向她要钱,无奈的是李家人管钱管得死死的,陈爱娇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赵秀菊就骂她,骂完又拉着她哭,哭二娇如何如何不孝,没良心,白眼狼……甚至赵秀菊一直坚信那天晚上,二娇成了周云让的人,只是她性子烈,不肯从了周家人而已。
还骂二娇水性扬花,不守妇道……这样的话听得多了,陈爱娇也不大往娘家去了。
她回家只是因为放不下娘家人,但见着陈志坚和赵秀菊身体挺好,能下田能干活她也没什么好操心的,至于陈建业,从来都不是她能管的。
“二娇?”陈爱娇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大喊一声,见二娇点头,立马放下手里的锄头往水渠边跑去。
见二娇漂漂亮亮地站在路边,身边站的是竟然是她结婚时出现过一次的男军官,陈爱娇满心欢喜,果然二娇也没有让她失望,她这次来就是喊陈爱娇去吃酒席的。
在时下人眼里,打了结婚证可不能算是结婚,得办了酒席,经过大家的见证才行。
“姐?你怎么瘦成了这样?”说完酒席的事,二娇看着陈爱娇,不由得眼窝发酸。
嫁到李家前,陈爱娇虽然瘦弱,但明显就是个水灵灵的姑娘,但不过短短几年没见,陈二娇仿佛被精怪抽干了精血,整个人瘦骨嶙峋,脸色黄得有些吓人。
二娇抓着她的手臂,这才发觉袖管空荡荡得可怕,她想拉开看看,结果被陈爱娇给挡住了,“没事儿,就是瘦了点儿。”
现在的陈爱娇哪里还有先前半分娇俏的样子,就连头发里都掺杂着白发,看上去比那些三四十岁经过岁月洗礼的人还要老上许多。
二娇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个蹒跚学步的小丫头,穿着开档裤,包着块脏兮兮的花布片,咬着手指流了一前襟的口水,正好奇地躲在爱娇的身后看着她。
孩子脏是脏了点儿,但毕竟是陈爱娇的孩子,二娇笑着冲小丫头招手,手里还有一块水果糖,“姐,这是你女儿吗?我当姨了?来,来姨姨这里来吃糖。”
陈爱娇为难地看了看妹夫,又看了看渴望地望着二娇的手心,却不敢上前的小丫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孩子抱了起来,拿过二娇手里的糖,剥开让她舔着吃。
“这不是我生的,这是李强的姐姐生的孩子,不想要的,本来要送人的,结果没送出去,再加上我一直没生,我公婆就作主,让我养着她。”说着话,爱娇细心地给孩子擦着嘴边的口水。
田间地头毕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二娇要拉着爱娇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