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怡洗完出来时,便看到祁荣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绿柳走上前拿出大块的棉布巾子帮甄婉怡擦拭头。
祁荣睁开眼,站起身对着绿柳挥了挥手,待绿柳退下后拉了甄婉怡坐在贵妃椅上,接着做绿柳没完成的差事。
甄婉怡闷声道:“王爷今天累了一天了,还是让绿柳来帮我擦头吧。”
祁荣手顿了一顿,“是不是弄痛你了?”
甄婉怡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担心你累着了。”
祁荣继续手里的动作,“你夫君还不至于这般没用。今天那些小娘子表现怎么样?没有出什么事吧?”
甄婉怡感觉头顶那生疏的动作不敢摇头,闷声道:“事到是没出什么事儿,只是你带回来的那个侍女母妃说是宫里出来,还是御前尚仪,是不是真的呀?”
祁荣轻声“嗯”了一声。
甄婉怡疑惑道:“陛下派个宫女过来干什么,还一直待在西敝厅里,真的跟选秀有关吗?”
祁荣微微挑眉,对甄婉怡能想到选秀一事上去有些惊讶,“母妃跟你说的吧。”用的肯定而是疑问。
甄婉怡嘟了嘟嘴,却也没反驳。她必须承认自己眼界儿不行,本就是不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而且就算是土生土长的甄婉怡,以甄家的地位和资源她也了解不到这么高层的人事关联上来。
自从嫁入荣王府,甄家的任何关系对于甄婉怡而言都是无用的,既帮不上她的忙也不能帮她解惑,荣王府的人情往来都靠她自己一个人去重新建立,可偏偏她又不是一个八面玲珑善于应酬的人,所以她走动的几家府邸也仅限于常来常往的几家,一个瑜亲王府个贤王府个平阳侯府c开山侯府等少数几家而已。
一个家族的资源人情往来往往都是母传女婆传媳,许多辛密都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谁和谁是姻亲,谁与谁又有过摩擦有过过结,谁与谁是同窗同门后来又反目的,这些事若不是闹得过大,一般都只有亲近的人家知道。特别是连姻关系,江南系派c北方系派和京城本土一派那更是千丝万缕c错踪复杂,没有那么深的底蕴更是不可能探知清楚。
而对于这些,甄婉怡也只是偶尔听到便存在心里,甚至会记下来,可那些听来的都是千山一景一段段的线而连不成网,这样的她自然做不到一叶知秋c见微知著。
听到甄婉怡闷闷不乐的轻哼声,祁荣笑了笑,“我本就不希望这些杂事去烦忧你,你只管在府里带好珩哥儿,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就好,外面的的人看得顺眼就接待一二,看不顺眼就直接拒绝了。只要为夫得力,娘子等着人过来奉承就行,别家夫人都需看你脸色行事,还需要你去做什么呀?”
甄婉怡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刚刚升起的一点点自卑瞬间便无影无踪了,转过头笑道:“王爷,您再这样会让我膨胀骄傲起来的。”
祁荣放下布巾,将娇人儿搂进怀里,“你只管骄傲就是,一切都有为夫给你做后盾。”
甄婉怡叹了一口气,将头靠在祁荣胸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嘟呶道:“可是我也想帮您。”
祁荣神情温柔,轻抚着甄婉怡的背脊,五指张开梳着擦干的头丝,“不用,你若是太能干,反倒不是帮我了。现在这样刚刚好,你做我的弱点,陛下也能放心。毕竟本王只是想当权臣,而没想当全能。一个没有缺点的臣子皇帝是不会放心使用的,不管他有多宽广的心胸都不会。”
甄婉怡眨眨眼,对这话她倒是能理解,一个做臣子的,若是完美得没有任何缺陷,工作能力强c高情远致c长袖善舞,甚至连后院夫人也是社交一把好手,家宅安宁,子孙出息,里里外外都一团和气,走哪都被人赞叹有加的,那只怕不是一种幸运了。
你表现得完美无暇,那便是给别人一种压力,没有人愿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