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中所有人,都盯着陆铮手中的断弓发呆。
陆铮居然把三石的大弓拉断了,不过陆铮不是故意的。
陈副将这把弓虽然是三石大弓,但是质量并不是上乘的。这把弓很长时间都没有开过满弓,保养的也不好。刚才被岳飞连续三次拉开满弓,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受力了。
再加上陆铮已经习惯了草原特制大弓的手感,弓一到手,也是一个满月拉开。弓臂终于承受不住,“咔嚓”一声,从中断开。
这校场中,是有使弓高手的。
岳飞和陈副将,就已经先后都看出了关键所在。他们两都知道,先不说陆铮力气到底有多大,但是这弓绝对不是陆铮故意拉断的。
陆铮开弓的时候,也只是开到和岳飞差不多的程度,并没有过度拉弓。
李副将就不同了,他明显没看出来,还只当是陆铮天生神力,比岳飞还要厉害。
李副将心中虽然极为高兴,但是脸上却故意透露出不悦的神情。
李副将走到陆铮跟前,二话没说,照着陆铮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臭小子,力气大了不起啊?你是故意逞能啊,还是目中无人?”
陆铮也是无奈,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可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而且上官说话了,自己怎么可以顶嘴?
陆铮摸摸后脑勺,嘿嘿一阵傻笑,也不说话。
李副将打完陆铮,来到陈副将面前,笑着抱拳道:“陈副将,真是不好意思。我手下这两个小子都是新来的,有不懂规矩的地方,你多担待。”
陈副将哈哈大笑一声,一把拍开李副将的手,说道:“少给我打花腔,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实话告诉你,这两个小子你必须给我一个!”
李副将一听陈副将的话,也收起笑脸,瞬间瞪起了眼睛:“陈铁牛,你想得美!他们两是大帅派到我骑营的,你说要就要啊?”
陈副将名字叫陈铁牛,牛脾气当然更大了,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李副将胸前的铠甲:“李亮,别给老子拿大帅说事儿,现在咱们就一起去找大帅,我倒要问问,凭啥好苗子都给你骑营!”
陈铁牛和李亮的亲卫,一看这两人又卯上了,赶紧上来熟练地把两人分开。
岳飞看看陆铮,陆铮也看看岳飞。他两都是新来的,还没资格去拉上官的架。两人对视一会,然后两个人都转过身偷笑起来。
正在李亮和陈铁牛两个人争吵不休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两个又想挨军棍吗?”
原来,刘戈已经来了,早站在远处不知道看了多久。身后还立着八个亲卫,如雕塑一般,笔直的站立着。
刘戈此时已换上铠甲。山字形的甲叶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他左手按着佩剑,信步而来,红色龙纹披风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摆动着。
眼见刘戈行进辕门,校场中的所有人纷纷站直身体。刘戈面色平静,双目炯炯有神地扫过全场。
看到场中两位年轻俊杰,刘戈甚感满意,不由得抚须笑道:“昔有霍去病,弱冠从军行,驱持八百兵,敢袭单于庭。今我好儿郎,引弓四座惊,景桓若有灵,当知塞外平!”
刘戈数步之间,一首五律已是脱口而出。借古喻今,盛赞校场中的两个后辈,甚至不吝用先汉名将霍去病作比。一时间,校场中听闻刘戈这首五律的将官,纷纷出声道好。
刘戈也知道属下这群军中粗汉,哪是识得诗词妙处的人,之所以叫好,不过是看着自己的面子奉承几句罢了。
于是刘戈也不再多言,走到点将台前,按剑的左手一抖,猩红色的龙纹披风已是随风飘扬起来。
伴随着刘戈沉着稳重的脚步,以及一身不自觉间流露出的肃杀气势,看得台下校场上的岳飞与陆铮一阵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