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str一ng≈gt;“这是他该受的。”周景行说:“他总得学会承担责任。”林简停步,双手握紧。
周景暄跪在病床前,削薄的后背直挺着,仿佛一折就断,他看着林佩,哑声道歉:“阿姨,对不起。”单薄的声音因为嘶哑而变粗,却是一腔悔意。
林佩等他道完歉后缓缓说道:“起来吧。”
如果这种事情都能大度地一笑置之,那林佩压根就是没有感情的。纵使对周景暄再好再包容,可涉及到自己腹中差点没命的孩子,她不可能一句原谅就翻过去。
她不会怪他,却需要他一句真心道歉。这无关继母与否,只是感情使然。
周景暄闻言就要起身,却被周致一声喊住:“给我跪好!”周景暄刚离开地面的双膝立即贴在地面上,也没说话,就闷声跪着。
林佩朝周致伸下手,周致赶紧扶着她坐起来,林佩正色问周景暄道:“景暄,你说实话,你当时是要毁了我的孩子,还是只想护着林简?”林佩边说边看了林简一眼。
林简喉咙发紧,她手心开始冒汗,周景暄确实是有毁了孩子的打算的,而他不会撒谎,总会选择沉默,这种沉默,实为承认。
万一他承认了,那这个家就真的就要抛弃他了,林简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甚至考虑打晕他,只要能阻止他回答。
然而周景暄还是回答了,消毒味儿弥散的病房里,他的声音也如同被消过毒的空气一样干净,他说:“以前想过,后来一点都不想。”
他仰头,脊背挺得更直了,“现在我不想其他,我只想林简!”他说得掷地有声,听得众人惊心动魄。
林简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天鹅一样,陷入奇幻诡异的眩晕中,她感觉整个地面都如同波纹般起伏不定,她却莫名其妙的,想要畅快大笑。还想直接抱住周景暄,亲他的眉眼他的唇舌他的喉结锁骨,亲他的一切一切!
可是,她不敢,她的顾虑并不多,只有一个林佩,却捆绑住她所有的野性不羁。
周致气得直想踹周景暄两脚,好在周景行一直清醒有防备,及时拦住周致,才不至于让弟弟挨打。
林佩沉沉出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个答案给她带来了什么,她疲倦地闭上眼睛。一个差点流产的孕妇,却在该静心养神保胎的时候,被一桩打了死结的难缠之事扰心,实属危险。
周致被周景行拦住,压根碰不到那个逆子一根寒毛,指着他骂道:“滚,有多远滚多远!你敢踏进家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上次周景暄放火,差点害死林简,周致已经对她们母女怀愧,现在他竟然又差点害了林佩的第二个孩子!林佩视他如亲生,甚至在三个孩子中最偏袒他,他却能下得了狠手,真是狼心狗肺!
周景暄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林简,他说了实话,这实话让他无家可归,他却只想林简。
周致还未说话,就听见周景行对林简说:“暖暖,你先带他出去。”又回头向周致求情。
林简开门,把周景暄带走。秋意每日愈浓,丝丝凉雨寒针般刺骨,林简担心周景暄的身体,直接开车送他回家,但周景暄却委屈道:“他不让我进家门一步。”神色可怜得一塌糊涂。
真的是要把林简给心疼死才善罢甘休!
林简也不想回去,最近几天过得实在是压抑郁闷,闷得她骨头发痒,她把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犹如离弦之箭,快速冲开湿蒙蒙的雨雾,直上高速,没有目标地沿着马路疾驰而去。
景色模糊一片地后退着,林简索性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来,她舒爽得酣畅淋漓。她仰靠在座位上,闭眼大笑,真痛快!
细雨犹密,顺着风打湿了林简的脸,沁凉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畅快的想要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