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一生。”
“嗯,那样也好。”
任白催她,“快吃饭,别凉了。”
两人吃饭,汝招爱偶尔从碗里抬头看看任白,对任白的世界向往不已,对眼下的离别又颇多伤感。
这次一别,就是一生。如何不令人唏嘘感叹。
吃毕晚膳,两人休息,想到要离别,谁也不曾多开口说话,不过苦挨时间。
任白道:“还有多久?”
“再等一等。我记得那一日,我送了那封信出去,似乎也是这样的夜晚,我一个人,到处乱走,寒风灌到脖子里,很冷,呼出来的气也是冷的,一团一团的。那样的夜晚,我一个人,我怕人知道,所以一个人去的那。哎,我还是太冲动了。”
那样的信写出来就该即刻烧了,也许是宫中的日子太过单调c寂寞,所以才会写了那些胡言乱语,如今还惹出这许多是非。
汝招爱十分歉意。
“你是太冲动了,以后切莫再写这样的信,被人发现,干系不小,最要紧的是,又会把无辜的人给牵涉进来。”
“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如果没有这封信带我到这里来,我也不能认识你,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说不准的,我当它是一件带着愁苦的快乐事,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有了一次旅行,现在我要回家去了,你以后要是想跟人说话,就跟身边的人说,不要总是一个人,把话憋在心里,憋的久了,会憋出忧伤来。没事的时候,看看书,写写字,一本看完了就再看一本,一种字体写完了,就再学一种,学海无涯,总能把日子打发完毕。”
汝招爱答应了,她从来不都是过的这种日子么,所谓的才华,不就是一个人太寂寞,为了打发寂寞,才会看书太多。
“你是不是也过着这样的日子?”
“我么,是!很无趣的人!不过我会找乐子,人不跟我说话,我就跟自己说话,人不跟我玩,我就跟自己玩。”
“这怎么做呢?”
任白看着门外道:“时候不早了。”
“是呀!我们走。”
越是要离别,发现时间就过的越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沉心宫,走了很远的路。
任白问道:“在哪里呢?”
“冷宫。”
“你跑那去,跑那么远?”
“只有那里空旷无人。”
任白很快就见识了冷宫,残破,荒凉。那里的过道,风呼呼的吹的厉害,似乎有声音发出来,像是女人嘶喊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像看恐怖片。
任白抱住自己,似乎觉得冷,似乎觉得害怕。汝招爱一路在前带路,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任白想:“她胆子可真大。”
她哪里知道,汝招爱这会儿脑袋想许多事,压根儿就没注意周围的环境,就像她之前过来这里,也是满腹心事委屈,什么诅咒,怨念的,根本不放在心上。
汝招爱领着任白,到了冷宫里一座小灯亭。“就是这里了。”她举起手里的灯笼,向前照一照,满地的杂草,有一半人腰那么高。任白走近了看,没觉得这小灯亭有啥特别的,怎么皇后放了信进去,就到她那里的邮箱,真是奇怪。
她走过去,手伸向里面,沾了满手的污泥臭水。“这里什么也没有。”她不甘心,又推了小灯亭,啪嗒一声,竟然碎掉了,几片绿瓦掉在地上。
任白等待着,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
汝招爱问道:“怎样?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没有,你确定是这里?没有搞错?毕竟当时黑灯瞎火,而且这事隔的时候也长了。”她想从汝招爱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而汝招爱道:“没有,就在这。”
这句话立即将她推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