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牵着女儿的小手从村中穿过,前往十多里地的一家小学堂,让乔晓静成了这家学堂自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女学生,也让乔晓静跟着二三十个男孩子在同一个屋檐下念书识字。
尽管很多人并不能理解乔良的这一举动,但还是有不少的妇女和女孩子对乔晓静投去了羡慕的目光,那时的乔晓静虽然不到十岁,但她能感受到这种眼神背后所传递的意思,她感觉生活在这样的家里,贫困简单,却很自豪很幸福。
“听说你已经让你的女娃去上学了,可有这等事?”在家族祭祀活动上,族长兼大财主乔宝财当着全族的人质问乔良。
祭祀活动在乔家祠堂举行,祠堂宽大幽深,每隔五步有一盏油灯指引族人在黑天的时候进入祠堂正厅。正厅摆放着一个如同横卧着的橱柜一样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好多祖先牌位,牌位前面摆放着供奉祖先的贡品,香烛分置贡品两侧,时不时发出“啪啪”声响。
乔宝财待族人给祖先上香完毕,祭祀活动行将结束的时候,将这件事作为一件违背祖训c大逆不道的事情提了出来,当着众人面斥问起了乔晓静的福清乔良。
全族人众都瞪圆了眼睛看着灯光下显得更加单薄瘦弱的乔良,等待他能够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族长在乔氏祠堂,当着众祖先牌位,质问这件事,这事一定就是大事。
令众人不解c令乔宝财难堪的是,并未等到想要的答案,等到的只是乔良淡淡的笑。
“送女娃上学,无疑是吃饱撑得难受,这女娃早晚都是人家的,上不上学有甚不同,就算能识文断字,那又有个屁用?”乔宝财面对着祖先牌位,背着手在乔良身边转悠着。
整个祠堂一下子陷入了恐怖的沉寂中,所有的人都面相僵硬,目光呆滞,在微弱的灯光下注视着有点儿不以为然的乔良。
乔良自知面对这些人,即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也没有什么用处,招来的绝对是无休无止且毫无意义的争论,甚至还有夹枪带棒冷嘲热讽而已,于是便选择了缄默其口。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古训。祖宗们都沿袭圣人之言,各个本本分分,从未出现过这等悖逆古训陈法之事,而今你却不遵规矩,行大伤风化c使家族蒙受羞辱之事,族人绝不能让你为所欲为。”乔宝财见乔良始终不吱声,调子约定越高了。
乔良还是面无表情站着,默然无语。
“我们的族人都是本分的庄户人,不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当着祖宗们的面,我要告诉你,不要总是让女娃抛头露面,免得外人说我们族人不守规矩没有教养。”乔宝财用坚定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厅堂里的族人,似乎在用自己的眼神告诉大家,应群起而攻之。
“族长说的对!”族里年纪最大的乔老四第一个站了出来。
这乔老四是乔家村唯一的老光棍,年纪将近七十岁,一头蓬乱的银发,白色的胡须微翘着,显得甚是消瘦。他没有子嗣,平常靠给乔宝财家喂养牲畜为生,几乎受遍了全村人的接济。虽然辈分不高,但年纪老迈,说话自然有是有些分量的。
“对,不能干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
“全族人不能因为你而蒙羞。”
“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不能因为丢了脸面啊!”
“”
几乎所有的人都站在了乔宝财一边,对乔良指指点点,无不指责他的不是。
这乔良就像耳聋眼瞎了一般,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理不睬,脸上竟然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场争斗只能无果而终。
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但祠堂里发生的这一幕,很快便传到了乔晓静和母亲春花的耳朵里,得知全族的人围攻父亲一人,你一言我一语,指指点点,斥责怒骂,两人都很害怕和担心,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