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催动马匹,独自一人一骑,向躲在鹿角后的强盗们,以一种悲壮的姿态冲锋而去。此时,正值雾月(大概是十月份),正是秋风萧瑟之时,草木离索,树叶凋零,干枯的黄色铺满一地,正好掩埋游人的尸体。
“真是作奸犯科,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节气············咦?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罗杰干净晃头把脑中纷乱的思绪甩开,左手提着盾牌将身体护好,右手紧紧握住···········火把!?没错,就是一个火把,不是刀,不是剑,不是钉锤,也不是什么骑士长枪,确确实实c实实在在地是一个火把,一个只拥有照明和放火,不具备其他功能的火把,而且还质地优良,疾风也难以吹灭。
大白天,打着个火把骑马冲锋,的确像是个神经病。“他想干什么?拿火把捅人吗?”这种诡异的行为,让屋顶上的强盗们看得纳闷。但纳闷归纳闷,底下那货是不是疯子,他们管不着,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瞄准,然后将弩箭射出去,如是而已。
所以,罗杰再次尝到了箭如雨下的滋味,而比上次试探进攻更糟糕的是,这次的箭雨的目标,只有他一个人,不,准确地来说,还有他屁股下的马。
密集的弩箭,像雨点一样打在罗杰支起的盾牌上,偶尔还会想起一阵咔嚓的破响声,然后罗杰就能看到一个穿透了盾牌的箭头,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绷着发白的脸,咽下一口唾沫。然而,尽管鸢型盾的防护面积很大,但终归不能掩盖到全身,如此密集的箭雨,难免会有几只弩箭绕过盾牌,射在罗杰的暴露在盾牌保护外的身体上。
所幸,为了这次行动,临行前,罗杰向和他身材相仿的罗兰·伊欧薇雅骑士借来了一套,他备用的链甲。有了甲胄的保护,这些弩箭射在身上,倒是不会受了重伤,只不过会痛得龇牙咧嘴而已。
但罗杰屁股下的马就不成了,射向罗杰的弩箭,大部分都栽在了这匹驮马身上,虽然马身上裹着厚厚的防护,但也不可能把每个部位都保护周全,何况,那点防护也没有坚实到能抵挡重弩的地步。所以,吃痛之下,本来就性情温顺,没有战马那样暴烈的血性的驮马,就有些不肯继续向前。但马上的罗杰怎么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他一咬牙,鞋跟上的马刺就狠狠地扎在了驮马那柔软的腹部,剧烈的疼痛刺激的驮马发出一阵悲鸣,向前发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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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他们之前的位置离村口的距离本来就不远,虽然驮马的速度不快,但发足狂奔之下,顶着箭雨不过几个呼吸,就已经跑到了村口前。一人一马,眼看就要钻进村口的狭窄的通道,罗杰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罗杰冒着箭雨,在马背上支起身体,在要马匹就将进入通道的瞬间,他踩在马镫上的脚突然一发力,整个人就朝旁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而从马背上跃下的瞬间,一直捏在罗杰手里的火把,终于发挥它的作用。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把,扫过了奔跑中的驮马的尾巴。
而在那驮马的马尾上,却是包裹着几圈细碎的布条。如果放近来看,我们可以发现,那些布条全都被某种液体浸湿,如果还能凑过去闻闻,就能明显地嗅到一股子刺鼻劣质麦酒味。
当酒遇到火,会发生什么,大家都清楚。这么一下,这个驮马的尾巴立刻被点燃,腾腾燃起的火焰,甚至燎上了它的菊花。火烧菊花的滋味,相信只要还有痛觉,无论那种生物都不会想尝试。包括这匹马!
那菊花被灼伤的疼痛,让这匹本来心情温顺的驮马发了狂,而眼睛被黑布蒙住却只有不管不顾地向前狂奔,一瞬间,就穿过狭窄的通道,冲向了挡在通道后的鹿角,以及鹿角后的强盗。
一头将近一吨的庞然大物风驰电掣疾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