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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诗阳点点头,跟着餐厅老板走进大堂旁边,沿短短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来到一堵漆着深棕色木纹漆的厚重铁门前。

    老板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跨前一步伸手到门框旁点亮电灯。然后转过身,向后招了招手。

    邓诗阳走进门,借着日光灯发出的白亮光芒,上下打量门后的空间。

    那是间面积还不到六十平方英尺的窄小办公室。墙壁上贴的白色墙纸已经开始发黄,显得肮脏而且陈旧,米色的矿棉吸音板天花很低矮,令人觉得这间本来就不大的办公室更为局促。

    在靠近门口的墙边,放着两个灰色不锈钢文件柜,中央则是一张很小的深褐色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灰黑色的“联想”笔记本电脑。日光灯照在光滑的烤漆外壳上,倒映出两条亮白的长条形光斑。

    老板锁上门,走到正对门口的墙壁前,拉开上面的百叶窗。然后用手指了指摆放在办公桌前那张灰蓝色的靠背椅,同时绕过桌子,在背靠墙的黑色皮转椅上坐了下来。

    百叶窗后有块一米多宽的单面透光玻璃,玻璃另一面是水吧的酒柜,前面放着一排不同颜色的酒瓶,从间隙可以看到餐厅大堂的情况。

    邓诗阳透过玻璃,看了一动不动地趴倒在餐桌上的翻译一眼,慢慢坐在椅子上。

    老板拿起遥控器打开冷气,然后倚在转椅靠背上,平静地问:“这位客人,你打算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呢?”

    邓诗阳不紧不慢地回答:“大家都是生意人,其实你应该明白,减多少税,或者人工贵不贵不是我们最操心的。”然后顿了顿,进一步说明道:“最让人放心不下的是局势,谁也不知道这破地方会不会再搞出什么事来,让我们的投资都打了水漂。”

    老板听后点了点头,发出轻微的“嗯――”一声,然后皱起眉头忐忑地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出卖政府和军队情报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才会有值得你冒险的报酬。”邓诗阳立即打断他,扭头瞅了墙上的单面透光玻璃一眼。

    老板狡谲地笑了起来,问:“那你愿意付出多少让我冒这个险?”

    邓诗阳把手伸进外套,摸出一捆对折后用橡皮筋扎着的一百元美钞,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这里有两千美元。”

    看着桌面上的钞票,老板的眉毛动了动,但没作声。

    “老狐狸!”邓诗阳腹诽道。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才满脸肉痛地再掏出一捆美钞放在桌上,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这里一共三千美元,是我的底价。不行的话,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对方依然没说话。

    “看来还是谈不拢呢。”

    又过了几分钟,邓诗阳一脸失望地站起来,嘟哝着伸手打算取回放在桌上的美元。

    “我接受你的条件。”突然,老板出声制止了他,迅速抓起两捆美元塞进抽屉。

    这天中午,邓诗阳认识了许昭雄――“华利”中餐厅的老板。

    许昭雄五十多岁,祖籍福建周宁,出生于台湾高雄,是个土生土长的台湾人。一九七七年,受到“中砺事件”影响,他加入了民主团体“夏潮”。三十年前,台湾爆发“美丽岛事件”,由于曾带领示威群众冲击防暴警察,他仓惶逃到南非。在德班一家中餐厅,他花了六年时间,从洗碗的学徒做起,一步步升上大厨的位置。

    一九八七年,蒋经国总统宣布解除实施了三十八年的戒严令。他辞职返回台湾,但还不到一年,他发觉自己无法适应已经物是人非的故乡,于是另觅去处。一九八八年底,他经南非到斯威士兰,用积蓄在墨巴本开了家中餐厅。

    他花了十年时间在餐厅经营上,终于赢得良好的口碑和不菲的收入。去年年底前,他甚至计划在曼齐尼开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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