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阵鸟鸣吵醒,脸上暖洋洋的,深吸了口气,满满的都是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身体的感觉渐渐回炉,软绵绵的,就好像被抽了骨头的鳝鱼。好在睁眼的力气还是有,费力的抬了抬眼皮感觉好像有点肿,唔果然是睡得多了啊。
窗边一个瘦高的身影转了过来,背着光c看不清面容,只是声音有些哑:“你醒了。”
想抬手,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只好闭上眼睛,哼唧了一声:“你过来。”
一小会之后,脸上的温度一降。张开眼,顾青正坐在床边,阳光穿不过他宽厚的背,只好悻悻然的躲开这里,跑到别处去肆虐。
第一次发现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竟也是这样的深不见底,清澈的如山间小溪,真的踏了进去,却又幽深的宛若汪洋大海。他安静的看着我,不声不响,好像是注定要被抛弃的狗狗,只等着主人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露出悲伤失落的眼神。
我用力的动了动手,碰了他一下,有些冰凉的指尖,瞬间便被他温热的手心包裹住,笑了笑,我说道:“我做了个梦。”
顾青点了点头:“大夫说,你醒来就没事了。只是,以后身子恐怕都不会太好。”
以前也没见得就有多好过,扯动了一下嘴角问道:“我睡了多久?”
指尖处紧了一下,睫毛的阴影在他眼下勾画出一小块淡青:“两天多了。”
“这么久啊,”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那个垂着头的家伙,叹道:“长空。你长大了,都有胡子了。”
他呵呵一笑,道:“难看了?”
我用指尖勾住他的大拇指。晃了晃,说:“不会。变得有男人味,不再像小受了。”
顾青宠溺地看着我笑了笑,只是眼中的悲伤依然浓得宛若冬日的晨雾。
“长空我能再住些日子吗?”其实,我本来想搬到小三那里去。可是,一来她也嫁人了。我过去住,毕竟不太方便。二来,这样也显得我太过薄情。那些说什么如果给不了全部就什么都不要给地话,我根本做不到。待在一个他看得到却去不了的地方,那才是残忍。
他抬手捋了捋我地头发,轻轻的说道:“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回来。这里都是你的家你不怪我,我很高
为什么要怪?送我来这里的阿尘也好,为了我赶走夕颜的顾青也好。我c谁也不怪,谁也c没资格怪。
“长空”
“嘘顾青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抵在我的唇间:“不要说那三个字。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初他送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会走。我做了我的选择,你做了你的,如此而已。”
眼眶有些涩涩的,我勉励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说。只是,欠你的注定是还不了,还望小顾将军多包涵。”
淡青的胡茬将顾青下巴的线条勾勒地更加立体,他爽朗的一笑,竟是有些少年时调皮的味道:“嗯,你欠我地,一辈子也还不清,这个想法我喜欢。”
心头微酸的味道因他地笑声而沁入了一丝甜味,就好像浸了蜜地柠檬片,酸的要死c甜地腻人,吃到边上时,那柠檬皮却又苦的,让人想哭。一辈子啊,又是辈子。
想了想,我说道:“先别和小三说,也别和他说。”
“好,都依你。”顾青把我的手往被子里塞了塞,起身去关上窗户:“昨个下了雨,才想说帮你打开窗子透透气,你就醒来了。”
“可,还是浑身没力气啊。”我叹了口气抱怨道。
关好窗子的顾青,又从桌上的瓷盅里盛了一碗粥,坐在床头,一口一口的喂我:“你之前服下的那药太霸道。先前他封了你的记忆,也就是想要,慢慢的一点点补回来。可谁知道你突然自己想通了。
之前见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