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这个人呢,一向都是别人对我好我就蹬鼻子上脸,别人对我凶我就表面奴颜媚骨,背地里捅刀子下绊子,实在惹不起的我就找棵大树好乘凉,说的好听点的是识时务,说的通俗点就是一个字——贱。
所以这两天我很乖的躲在屋子里,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秀女,原因很简单,我要躲开那个小受兄。虽然他住的地方离我这里有好一段路,而他目前又不良于行,可就是觉得一旦出了屋门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里顺便说一下,小受兄终于有名字了——顾青,当朝大将军顾超的嫡长子。顾超的原配妻子在生了顾青之后没几年就香消玉殒了,顾大将军要说也算得上是长情,居然一直到顾青六岁的时候才又娶了一位夫人,只是这位二夫人这些年来除了一个女儿一直未有建树,是以大将军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寄予了极大的希望。极大的希望背后就是极严苛的教导,就这些天小三从下人们那里搜刮来的小道消息来看,顾青自打懂事以来就被极严格的教导着,我听了小三的描述后,摇了摇头,说:“这哪里是教导小孩子,简直是训练超人,估计皇帝老子的儿子都没他惨。”小三则是一脸的痛惜:“好可怜哦,他一定受了很多苦,你看他现在冷冰冰的,一定是他的师傅管的太严,他都不相信别人了。”小姐冷冰冰跟管的太严似乎没什么关系。
所以说我的预感还是正确的,一个从小受着精英式教育且有着冷冽眼神的十四岁(这也是小三套出来的)少年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估计我外公也在暗自庆幸着没剁了这位未来少将军的手。
综上所述,我近些天唯一的娱乐便是看书外加逗弄若舟。要说起来若舟确实有趣的紧,每每看到他满脸痛苦却又要强颜欢笑的脸,我就觉得很快乐,渐渐的自己都觉得我是不是要变态?
若舟这些天跟着我,对我喜好的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以往有蝉衣在,还能帮他分担一下,可现在小三成天跑着去看她的青哥哥,我又连屋门都不迈出来,他和蝉衣只好分头行事,就剩他一个人整日面对我这么个怪招迭出的主子,结果是严重的。
比如,近日来,我总是把饭菜中的肥肉啊,葱姜蒜啊这些我不喜欢吃的东西让给若舟吃,他要是不吃,我就会端起小姐的架子,语重心长的说些“小孩子挑食会长不大”之类的话,说的他总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潜台词我是知道的,无外乎什么我比他还小,还矮啦。这种时候我通常会淡淡说:“女孩子嘛,还是娇小一点好,不过男孩子可不一样,你看陈护院的大儿子,长的多英挺,蝉衣这些天经常往哪里跑呢,可见这女孩子啊还是喜欢高大健壮的男生。”说完把他从头到脚的扫描一边,叹口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摇摇头。通常这时候的若舟就会不管前面放的是山珍海味还是穿肠毒药都会一股脑的吃干净。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这些天若舟胖了些也长高了些。不管怎么说,他不再是弱不禁风,而且已经稍微显露出一些少年英挺俊美的特质,这些都是事实,所以说,我还是好人啊。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些小把戏还真的是很孩子气。
所以当我今天午后终于打算去到院子里坐一下时,若舟很利落的泡了我最喜欢的普洱茶,端了我最爱吃的云片糕,拿了我最常看的书,夏初午后的阳光已经有些浓烈,可是躲在树影婆娑中,一面悠闲的看书喝茶,一面享受微风拂面的丝丝凉意,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如果我没有听到那个声音,没有喷出那口茶的话。
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水渍,小小的,形状有些可爱,这正是我刚刚奉献给大地母亲的五年极品纯牙尖普洱茶,微微有些肉痛。
“我在问你话。”耳旁响起那个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声音。
我就知道!只要是出了屋门准没好事。小三呢?许大夫呢?我那个外公呢?怎么能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