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山寨里面四处燃起了熊熊大火,而箭楼上的沈曼秋也往后飘然而去。
等到外面的人好不容易登上山寨门楼,里面已然是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红色火焰升腾、烟雾弥漫、烛浪排空,根本就让人无法立足,就更不要说试图进入其间了。
不一会儿,高大结实的山寨大门也被熊熊大火所吞噬,整个栖凤山都仿佛是成了人间炼狱,远远地让人根本无法靠近。
一向泰然自若的三河王亦是深感愕然,完全想不到会是这个场景,等他的人上去,才发现沈曼秋已然不知所踪,入眼之处全是大火和烟雾。
“这是?”上官映月也是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回事?即使沈曼秋不愿意屈服于三河王,似乎也犯不着将整个山寨烧成一片灰烬,用得着使出这么惨烈的招数吗?
朱成林站得离山寨大门比较近被烟雾呛了一口,忍不住咳嗽一声,走到三河王辇车前道:“王爷,以下官愚见,他们一定是跑了……”
“跑了?”三河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淡然一笑道:“你估且说来听听,他们究竟是怎么跑的?”
朱成林额头上汗水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道:“启禀王爷,下官也不知是对是错,只是以常理来揣测的话,大凡是山贼盗匪,从来是有好处就拼命,没好处就瞎混。一旦遇上对手,也都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可绝少有硬碰硬的时候。”
他才不相信栖凤山的人会引火自l焚,为何不趁此良机将一众山贼一网打尽。同时刻意强调山贼的诡计多端,也为凤城县那么多的贼匪剿而不灭,留下一个很好的说辞伏笔。
“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本王要来,所以一早就安排好了脱身之策?”三河王若有所思道,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么还真是大有可能。
毕竟,他只是派人把栖凤山的三面退路团团围住,可难保他们不会从后崖又或者是直通山下的秘道偷偷逃脱。要不是他们早有准备,又怎么可能会一下子烧起如此滔天的大火?
朱成林心下忐忑地道:“下官也只是猜测,一切全凭王爷明断!”
“来人!”三河王略一沉吟,看着前面俯首听命的几人道:“立刻传令下去,青州境内所有的关卡全部戒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把凤城县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
刚刚他想到了一种不太好的可能,这些人一早就知道他会派人追过来,又想好了脱身之计,那夜阑会不会在赤州的时候便已然往京城去了,故意让这些人留在这里作为幌子吸引他的注意,好给夜阑顺利地逃走争取更多的时间……
如果真是这样,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再想要追赶夜阑就几乎没有可能了。
这些山贼到底是些什么人?
他们为何要帮夜阑,又是怎么从王府把人救走的?
要是没有内应的话,又怎么可能从戒备森严的王府把人带走?
三河王越想脸色越是阴沉地骇人,突然高声叫道:“朱县令!”
“下官在!”朱成林连忙应声上前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三河王不容置疑地道:“本王限你在三日之内,将他们全部缉拿归案,否则性命难保。”
这些年来,他久掌三州之地,凡在赤州、辽州、青州境内,县令以下官吏的生杀予夺,全凭他一言而决。县令及以上官吏,亦是相差无几,只是会递了一个折子到京城走个形势,一切最终还是由他说了算。
朱成林无可奈何而又不得不应声领命,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有种拍马屁拍到大腿上,结果被马一脚给踹翻在地的感觉。
心里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原本在县衙里呆得好好的,没事跑来栖凤山凑什么热闹,这不是存心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