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又对我道:“唐寅啊,再过几个月就是童生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忙肃容道:“先生,这些日子来学生一直在家中闭门苦读,连先生这里都来得少了,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沈周哈哈一笑,道:“我怎会见怪呢?我只是有些奇怪,以你的资质来说,考取秀才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为何还要下如此苦功?至于画画这方面的事嘛,我就更不担心了,你的成就我很清楚。”
我忙站起来谢过,跟着把昨晚画的那幅画取了出来,道:“先生,这是学生昨晚画的,有多处不明,今日来此,就是想要一领先生教益。”
沈周“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话,跟着想起周文斌,便转头对他道:“文斌,老夫托大,便叫你声文斌吧,你也一起来看看。”
周文斌连称不敢,当即围了过去,看我那幅画。
展开画卷,沈先生眼光刚一落到画上便一声赞叹,脸现惊异之色,道:“这是”
我忙道:“这是学生昨晚所画,作画时学生只觉得意识一片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作画,而画好后也回想不起作画时的情景。”
沈周听了更是一脸惊容,喃喃道:“你你竟已到了如此境界?”
旁边周文斌也是满脸惊容,目光注定画上,久久不说一字。
沈先生又转头看画,沉吟不语,过得良久,终于抬头一声长叹,道:“唐寅,你满师啦,为师再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语气中,即有欣慰,又有感叹。
周文斌这时也从震惊中醒了过来,站起身对我一抱拳,道:“到今日周某才是真的服了唐兄了。说实话,以前我对自己在绘画方面的天赋一向很自负,觉得唐兄纵能在其它方面胜过我,但说到绘画恐怕还差我一筹。今日见了唐兄这画,小弟才知道唐兄不单在其它方面远胜于我,便是在小弟一向自负的绘画方面,也让小弟自愧不如啊。”
我忙抱拳还礼,连称谬赞。
说话间,文祝两人走了进来。
我忙问道:“马三爷呢?”
文徵明一笑,道:“我把他安置在后面的那间房里了,他说很累,想要再睡一会,没办法,只好这样了。”
祝枝山笑道:“也不知马三爷是怎么回事,今天都睡一整天了,还睡。”
跟着文徵明便看到了沈先生摊开在桌上的画,偷眼一看,惊道:“这这是先生所作么?”
沈先生微微一笑,道:“徵明,枝山,你们俩可要努力了。”
这话让文徵明和祝枝山两人听得一头雾水,抱拳行礼道:“是!先生。”心下却是暗自嘀咕:“怎么了?”
沈先生伸手指着我的那幅美人对月图道:“你们俩看看这幅画,有何感想?”
文徵明和祝枝山当即围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半晌,祝枝山抬头道:“此画意境之深学生自不必说什么了,尤其难得的是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似乎画中的景象便在眼前一般,而更奇怪的是这画中景物竟不是死的,而是活的一般,难道难道这是先生新作?”
文徵明也是连连点头,道:“先生这画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妙笔生花了,学生便是再画十年,怕也不能达到这等境界。”
沈周听罢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画不是我画的。”
文徵明和祝枝山一惊,随即看着周文斌道:“难道这是周兄所画?”脸上都是一片敬佩之极的神色。
周文斌微微苦笑,道:“我也很希望这是我画的,可惜,这是唐兄所画的。”
文祝两人更是惊异,祝枝山结结巴巴的道:“唐唐兄何时造诣如此高深了?”
我正待出口谦逊,沈周已经干咳一声接过了话头,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