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定国额上汗水还是涔涔而下,从怀中摸出一条方巾抹了一下,道:“这个这个”这个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微微一笑,陆明道:“我看马大人恐怕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会误抓好人的吧?相信以马大人的家教来说,令公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有损斯文的事来。”
“正是!正是!”马定国一听这话,急忙打蛇随棍上说道:“犬子虽然顽劣,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既然是这样”陆明话风一转,说道:“想必那唐寅也是无辜的了,本来就没有这样的事,那他自然是无罪的了。”
马定国一怔,心道:“闹了半天,这陆明原来是为了那个唐寅而来的?”心中大是奇怪,搞不清楚那唐寅怎么会和陆翰林府扯上关系,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正犹豫间,门外又传来刘师爷的声音道:“大人,文府的文林先生和沈先生求见大人。”
马定国闻言大奇,心道:“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平素都不大理睬我的人都跑来了?”急忙说道:“快请!快请!”
文林和沈周可都是苏州地界有名的大儒,他马定国虽是知府,但这些大儒他还是得罪不起的,尤其是像文林那样的,不但文才了得,家境更是富裕,在苏州一带有极深的影响力,若是得罪了这样的人,他这知府可不好当下去。
尴尬的向陆明一笑,马定国道:“陆管家稍坐,本官出去迎一迎。”
一摆手,陆明道:“马大人旦去不妨。”
正想出去,文林和沈周等人已经到了门前,身后还跟着唐广德。
一见马定国,还不等他拱手说客套的话,文林就劈头盖脸的问道:“马大人,小民此来是有件事不懂特地向‘您’请教来啦。”
说到“您”字的时候,文林故意提高了声调,满是不屑的神态。
可叹马定国居然没有听出来,反而自鸣得意的想道:“这文林也算是我苏州有名的大儒了,居然有事向我求教。”
连忙摆出一副谦逊的神色说道:“文林兄这是哪里话?有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兄弟或者可以为兄稍解心中疑惑。”
“既然这样,那文某就不客气了。”文林手一指唐广德,道:“这位广德兄有一子名寅,近日师从沈先生学话,今日一整天都在我文府内,并不曾出得府门半步,文某就是奇怪,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幼子,会犯了什么事,让马大人给提来拘禁了起来,还望马大人能稍解我心中之疑惑。”
沈周也道:“马定国,是不是唐寅随我学画也犯了法?”
他不擅言辞,加之心中激愤,说话毫不留情,直斥马定国其名。
这时候马定国哪还有心情和沈周计较这些末节?刚才只是陆明就让他穷于应付,可是没想到正在这个时候文林和沈周突然造访,说的竟然也是唐寅的事。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呆在当场做声不得。
见到这情况,陆明急忙起身想文林一拱手道:“这位想必是文先生了?”
文林这才发现马定国旁边还有一人,转头望去,似乎有些眼熟,却想不去究竟在哪里见过,不禁疑惑的道:“您是?”
“不敢!”陆明再一拱手,说道:“文先生或者我记得我了,在下是陆翰林府的管家陆明。”
“喔”文林一拍额头道:“想起来了,原来是陆管家。”随即疑惑道:“陆管家怎么会在这里?”
陆明一笑,说道:“我此来也是为了唐寅之事。”
此言一出,文林,沈周还有其后的唐广德都是一怔,不解的望着他。
陆明不理几人疑惑的眼神,转头对马定国道:“现在有文先生和沈先生作证,想必事情就更简单了,马大人或许该知道如何取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