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起了一个大早。
悄悄的推开房门,见众人都还未醒来,急忙蹑手蹑脚的摸了出来,顺手带上大门,心中不由得长嘘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我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功夫才从唐申手里把那本高等物理骗了回来,这还是答应了他无数的要求才得到了,否则的话我就只能用偷的了。
轻轻的拍了一下手上的旅行包,我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一样也不少,都放在了包里。
心下再无犹豫,拿起门边竖着的一把锄头,趁着清晨的薄雾,我快步向屋后的小山丘走去。
清晨的苏州给人一种异常宁静的感觉,宛如一幅山水画一般怡人心扉,虽有不少乡间的菜农挑着蔬菜瓜果往市集上赶,但却丝毫未破坏这画的整体,反而溶入到了画中,予人似真似幻的感觉。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在整理脑中各种关于绘画的相关资料,只是我从未画过国画,全不知有些什么手法,思来想去的结果是:我只能在意境上下功夫。
毕竟一幅好的画不是死的,而是有着自己的生命,有着作画者想要表达的意境在其中,脱离了这些,一幅画只不过是死物,只是下品,是无法予观者产生共鸣的。
我虽然没有画过国画,但是其中的道理和水彩c素描c油画是一样的,只要我能成功的溶情意于画中,必能通过沈周的考核。
思索间,我已经来到了小山丘上,放眼望去,整个城镇笼罩在清晨的薄雾之中,远处的人影似见非见,身旁的小河流水淙淙,再加上树顶鸟儿的鸣叫,组成一幅如诗般的画卷,一时间让我心旷神怡,不知身在何处。
长吸了一口气,收拾情怀,我开始动手挖掘起来。
朝雾浓重下,锄下的泥土似乎也变得松软起来,不一会的功夫我就掘了一个深坑。
再次看了手上的旅行包一眼,我珍而重之的把它放到了坑中,动手填埋起来。
望着泥土一点点的把旅行包掩盖,心中忍不住说了一声“再见”。
我所掩埋的并不是一个旅行包那么简单,它所代表的是另一个我,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
泥土好像一把剪刀一样,终于割断了我和旅行包之间的联系,从这一刻起,我和另外那个世界再无联系了,尽管我只是把那种“联系”埋在了心底的深处,但是除了我以外,再无人能够挖掘这种“联系”,我已经不再是汤银了,而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寅唐伯虎。
回到家中,家人都还未起来,把锄头放到原位,我站在庭院中央,呼吸着清晨带有湿气的空气,开始简单的活动起身体来。
多年来,我一直习惯在清晨做一些不太激烈的有氧运动,这个习惯一直未曾间断过,即便是现在,我也不打算放弃这种习惯。
正运动间,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响,回头一看,原来是父亲唐广德起来了。
“爹。”叫得是那样自然,甚至连我都以为唐广德真的是我爸爸一样。
唐广德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寅儿你已经起来了啊?”跟着奇怪的看着我的动作,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停下手上的动作,我说道:“爹爹有所不知,孩儿这是在锻炼身体。”
“锻炼身体?”唐广德又是一愣,奇道:“锻炼什么身体?”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向古代人解释现代人的科学理论,虽然这些在现代连小孩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放之于明代,恐怕没有人能够了解。
无奈之下,我只得说道:“就是像别人练五禽戏一样,孩儿是在增强体魄。”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便于唐广德理解的解释了。
依然没有搞明白,唐广德笑了笑说道:“原来是五禽戏啊?我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