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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我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咱们先去买点东西,然后一道去医院。”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事。好在他酒量向来不怎么样,因此昨天晚上还算是清醒,偶然间还听到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说起郑昌盛,这个时候正好搬出来为自己遮掩。“我知道郑指导住进了哪家医院——刚才我已经出去打听过了。”

    于是俩人就一块儿下了楼梯出了宾馆来到大街上,并且很快就寻到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师傅那家医院的名称之后,出租车就拉着他们汇入了南来北往的车流中。

    魏鸿林是在晚饭前走的。他走得是如此的匆忙,甚至把属于他的一套球衣球裤遗忘在房间的壁柜里。那是在最后一场比赛前,他求着郑昌盛给他签的字条,专门领回来留作纪念的物事,但是它显然已经被自己的主人抛弃了。不过它又有了新的主人,高劲松很细心地把它们折叠好,稳妥地放进了自己的旅行包里——他已经拿到了回省城的飞机票,眼下正在房间里收拾。

    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几件换洗衣服,两套俱乐部发下来的训练比赛服装,还有几本书和精心挑选出来的两盒录象带,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这些东西连带着已经属于他的那套崭新的运动服,也只占了偌大的旅行包里小一半的空间。

    高劲松正坐在沙发里闷着头抽烟,一团团白色的烟雾不时地从他鼻子嘴里冒出来。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十好几盒录象带。这是他自己翻录的比赛录象,都是些以后派不上什么用场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但是他还是要把它们都缴还给俱乐部,再怎么说录象带也是俱乐部的财产,不是他自己掏腰包买来的。当然,他也准备为自己特意留下来的那两盘录象带付钱——假如俱乐部坚持的话。

    他又一次想站起来去走廊里看看管资料的俱乐部工作人员回来没有,关铭山却推开了房间门,走了进来。

    高劲松赶忙起来为他让座,并且把自己晚饭时在大街上刚买来的烟给他递上一根,还顺手为他点燃了火。

    直到烧掉半截烟,进门后就一声不吭的关铭山才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中午。”高劲松低垂着眼皮说道,很不老练地把手里的烟卷在烟缸上方弹了弹——倒有一大半的烟灰都洒落到了烟缸外。他知道关铭山为什么问他这个事,因为这层楼里只剩他们两个球员了,要是自己再拍拍屁股一走,那关铭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但是这件事他实在是爱莫能助,谁让关铭山要答应自己老婆到四川来旅游哩——在她来成都之前,关铭山只能先一个人在这鬼地方煎熬着

    关铭山半天没吱声,末了他说道:“要不,你和我们一块儿去九寨沟?从九寨沟回来咱们就去峨眉山,再去乐山看大佛费用都算在我头上。”

    高劲松没言语。九寨沟?峨眉山?乐山大佛?他在肚子里冷笑一声。要是球队冲上了甲b,别说关铭山掏钱请他去玩一圈,就算他掏钱请关铭山两口子把四川的名胜古迹都逛悠一遍,那又能算什么?可球队没能晋级甲b,他连些许的旅游心思都没有。他现在恨不能象张迟马成那样,赶紧离开这块肮脏的土地,有多远就跑多远,直到那两场比赛让人愤怒教人落泪的艰难比赛从记忆里渐渐消逝时,他或者才会再走近这座城市,希望那个时候雨水已经把这个城市洗涤干净了高劲松已经因为成都伊普森的卑劣行径而迁怒到这座闻名遐迩的古城,甚至包括这座城市里的人,晚饭时他甚至为一点小事而和餐厅的服务员吵了一架,要不是关铭山拦着,他或者还会和几个服务员干上一架。

    关铭山也察觉到自己的建议不是时候,他很明智地闭上了嘴,但是很快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再次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可他实在是忍受不住弥漫在房间里的安静和沉闷,哪怕高劲松和他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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