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跑到这里来发泄郁结在心头的苦闷和愤怒?要知道,这场比赛他的上场时间还没有第一场比赛多,直到比赛进行到下半时三十七分钟时,主教练郑昌盛才用第三个换人名额把他换下来去加强中路的防守,即使他很快就为球队争取到一个点球的机会,但是从他的表现上,我们丝毫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地方比上一场比赛出色,而且因为他绝对速度慢的毛病,球队还在比赛的伤停补时阶段丧失了一次绝佳的快速反击机会——速度比他快的对手轻轻松松就阻截住他的接球路线,边路快速突破的张迟根本没法把皮球传给他,只能选择下底,最终把皮球的控制权交给了两个围上来的对手那一时刻脸色铁青的张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也没看张迟。即使比赛结束后回到更衣室里,张迟好心好意地想来和他说几句,他也没理睬他,当着好多人的面,一声不吭就拿着自己的毛巾去洗淋浴,让堆了一脸笑容的张迟当场就下不了台。
从比赛结束到现在,两个同住一间寝室的队友还没说过一句话。
高劲松在草坪上躺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直到身上的汗都消退下去,变成黏糊糊的汗渍,他才疲惫地站起来,借着微弱的光,把四处散落的皮球拾掇到一个大网兜里,拎着它们往回走。
深邃的夜空中闪烁起几点星光。酒店主楼亮起了更多的灯光。无声无息掠过的微风带来了更多的清爽。遥远的天边,在天空和大地相连接的地方,弥漫着苍白的光芒,那片深沉的墨色下的地方,就是沉浸在灯火辉煌中的繁华都市。
高劲松没有找到俱乐部的库房保管人员,据酒店的服务员说,好几个俱乐部的人邀约着进城去了,她还亲眼看见好几个新时代俱乐部的人邀三喝四地上了同一辆小车。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高劲松地看了看脚边堆着的那一网兜足球,不死心地问道:“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服务员摇摇头说:“不知道。”就继续和自己的同伴小声地说话。
高劲松为难了。他总不能把这些皮球拎回自己的寝室吧?
这个时候走廊里有人喊住他,并且问他:“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戴指导,您有库房的钥匙吗?”高劲松苦着脸说道。
助理教练戴振国身上身下摸索了几下,这才反应过来,钥匙撂在自己的寝室里了。“你等等,我去拿钥匙。”
问题解决了。
高劲松随口和助理教练说了句感谢话,就准备回去,却又被戴振国叫住了。他只好站下,望着戴振国那焦眉愁眼的黑红脸膛,等着这个助理教练问话。希望他别象别人那样,再提到下午比赛临近尾声时的那次快速反击,要是他真要说到这个事,自己一肚子气没处撒,指不定回头就把张迟揍一顿。他耷拉着头,拳头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戴振国倒没注意到高劲松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他和郑昌盛孙峻山还有几个俱乐部的管事头头们聚在一个房间里熏了一晚上烟,现在还有点晕头搭脑。其实他也没什么话要和高劲松说,只是翻来覆去都和人讨论球队的出路,又实在是商量不出一个确实可靠的前景,这让他有点烦闷,就想找个人随便说说话。可叫住高劲松他就有点后悔,一时半会也寻思不出该和面前的年青队员说什么。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冷了半天场,戴振国只好挥挥手让高劲松走。
高劲松楞住了。他原本下了很大的决心等着戴振国提那次快速反击的事,然后他再把今天下午比赛里的事一股脑端出来
“戴指导!”
眼看着戴振国就要转身回房间,高劲松赶忙喊住他,可戴振国再转身看着他时,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嗫嚅着道:“戴指导,今天的比赛其实”他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也很犹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