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发将表填完,把笔递给了旁边那人:“哥们你也要填?”
“才看懂,原来柳大夫是实习的啊,这得给她个好评。”这人接过笔,笑着填起了表。
陈发十分满意地离开。
这时,狗大哥正涕泗横流地站在医院下边打车。
让狗大哥非常懵逼的是,他手举着就一直没放过,可那些明明写着空车的出租车,却都将他视为空气,并不搭理他。
这时,一辆载客的出租车刚好在狗大哥旁边下客。
“师傅!呜呜呜拉我啊!呜呜呜我有急事!”狗大哥连忙走到出租车旁,将头朝车窗探去。
“你神经病吧?”出租车师傅白了狗大哥一眼。
“呜呜呜拉我啊师傅呜呜呜,我有急事”狗大哥心里着急,但脸上仍是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
“疯子!”出租车师傅扔下一句话,踩了脚油直接走人。
倒不是这些出租车师傅没有职业道德,拒载乘客。
实在是这狗大哥怎么看怎么像个神经病。
脸上鼻涕和眼泪混杂在一起,加上不时用手去擦,已经成了黑乎乎的一片,上身穿的白衬衣也早已被泪水打湿,污垢混杂一齐。
嘴里一直发出让人心里发毛的呜咽声,一脸被人砍了全家的绝望表情。
谁敢拉他啊?
“他娘的呜呜呜居然呜呜呜都不拉我”狗大哥绝望了。
这时,陈发刚好从门诊大楼下来。
因为下飞机直接就赶到医院来了,陈发也没吃东西,肚子有点饿,所以是准备去周围吃点东西的,却看到了路旁一个来回走动的熟悉身影。
“哟?狗大哥,你不是要去片场吗?为什么还在这里啊?”陈发心里憋着笑,走了过去。
狗大哥转过头一看,瞧见是之前在诊室的陈发,就像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当然,他的脸上仍然是一副死爹妈的表情。
“小兄弟!你来了!呜呜呜幸好你来了呜呜呜那啥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打个车?”
陈发有点迷:“打车?你没带钱?”
狗大哥沉浸在极度悲伤中,但还是努力地摆摆手:“小兄弟,不是钱呜呜呜那些车都不拉我呜呜”
你这样子人家不拉你也是正常的吧?
先不说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就这脏兮兮的一身,坐上去不得给人车弄脏?
陈发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说道:“呃,估计是你这样子太吓人了”
“吓人吗?呜呜呜”狗大哥擦了一把眼泪。
“是挺吓人的”陈发干咳一声,这时正好有辆空车路过,陈发招了招手。
车子停在陈发面前。
“去吧。”陈发说道。
狗大哥刚打开门,出租车师傅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谁坐车啊?他坐车?我靠这人没病吧?这哭得都跟啥似的了最近也没哪里有地震火灾啊?我亲妈过世也没他哭得凶啊”
陈发干咳一声:“那个师傅,是他坐车不过我和他也不熟,但是他应该没病吧。”
“那不行,你们俩我还放心拉他,可他一个人,万一他犯病了拿刀子对着我咋整?不行不行。”师傅连忙摆手,示意狗大哥出去。
狗大哥急了,脸上扭曲一片:“师傅呜呜呜您一定要拉我啊!呜呜呜师傅我给你双倍车费呜呜呜”
“这好行吧,不过你本来就该给双倍车费,你看你,上了车那眼泪全部都淌在座位上了。”师傅似乎有些意外,也不再赶狗大哥出去了。
狗大哥关上门,摇下车窗:“呜呜呜小兄弟呜呜呜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把这病传染给了我呜呜呜,那个庸医根本不懂治病救人呜呜呜,幸好有你!呜呜呜谢谢你!”